“你这无耻的登徒——”
闻言,小青年勃然大怒,俊脸涨得通红,腾地站起身,右手往包袱里抓去,握住了一个硬梆梆的似手柄的东西。这登徒子看穿了自己伪装的身份,竟还指桑骂槐地调戏自己,实在是可恨至极。骂至一半,急忙住口,自己若一接腔,那岂不是自认了,正中臭流氓的下怀?
心虽愤愤,却也姑且只好忍着。
张天翼让这女人吃了瘪,也不过分言辞,见好就收,没事人般坐在那里继续听着旁边的人交谈,这时四名中年汉子的对话引起了他不小的关注,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对面小青年的神情比他更急切。
“昨日兰州的难民经过咱镇上时,县衙的差役跟捕快来这里设岗盘查了。”
“是啊,我就在家里二楼上看着呢,不过好生奇怪哦,那些面相贫苦、衣杉破烂的直接放行,而那些妆扮富贵的,直接拦下,然后带到屋里去搜身。”
“我听说盘查的目的是防止吐蕃蛮子的细作进入即县城,可只查富不查穷的,那万一细作混在穷人堆里怎么办?”
“哈哈,这就是你们见识浅了吧,如果真是县衙里的人设岗查细作,他肯定会每一个人都查的吗。”
“那你道是为何呢?”前三人不服气地道。
“事实上,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县衙的人,而是雾峰上黑狼的人。”
“黑狼的人光天化日下敢到镇上来撒野?”三人将信将疑。
“人家来了,谁又能把他们怎么样?说实话,这黑狼的智慧,还真是蛮令人钦佩的,褪下狼皮套上身狗皮,打劫都是光明正大的。”
这回那三人信了,就着雾峰大当家黑狼这个话题,聊得眉飞色舞。张天翼仔细聆听着,不过从这三人的口中听到最多的,就是这黑狼讲义气,喜欢劫富济贫,扶助贫困的乡亲们,看来这黑狼确实不同于普通绿林响马。
聊着聊着,那三人的话题又扯到了吐蕃攻打兰州城上。
“你们说兰州城能不能守住?”
“应该是可以的,我听说朝廷下圣旨令灵州大将军颜宗泰带兵过去协防了,本来颜宗泰是要赴京城里去上任的。听说一起过去的还有灵州三虎将之一的副将卫国,副将李青。”
“哦,颜大将军可是咱大周的名将啊,十几万鞑子围了灵州两个月之久,没占到半点便宜,不想那日被颜大将军略施巧计,就杀了鞑子两万五鹰师,而且把那个统帅的头颅都给砍了,有他协防,料想灵州也失不了了。”
“啧啧,我听说是那个叫张风的副将出的谋划的策,并亲自领的兵哦。”
“听说朝廷要议和时,那个副将张风又带着兵去劫了鞑子的营,结果把他们的豹师统帅给宰了,而且一个人被十几万鞑子包围,浴血奋战,斩杀了几千敌兵呢。”
“那又能怎样,到最后那张风还不是死了,朝廷还不是要议和,还不是要屈膝求饶?”
四人一阵了叹息,都低下头来,好像是自己的膝盖跪到了别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