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捧着一束花,敲响了初夏的病房门。
她是在冬至的手术结束后来这里的,她放心不下冬至,同样,也放心不下冬至拼命去保护的人。
看到来人后,一直没有任何意识的初夏终于动了动眼皮。
许宛心有些怔忡的看着来人。
对着许宛心的困惑,安心扯起一抹生硬的笑:“你好,我是安心,初夏的班主任。”
“哦,安老师你好,快请坐!”
许宛心显得微微的局促。
“不用了,我只是来看看初夏的病情怎么样,初夏,你感觉还好吗?”她走进了几步,问道。
“冬至怎么样了?”初夏对她的问候罔若未闻,她睁着一双憔悴的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盯着安心的嘴,这样子睁着,已经快要一天了!
安心愕住,对她突然有些凄厉的问题。
两个人的第一句问她的话,只是主语不同而已!
她咽下一口唾沫,似乎在考虑着该要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初夏…”
“冬至是不是伤的很严重?”
她就知道,被那样打下去,一定伤的很严重!要不是他为她挡住,那么那个受伤的人会不会就是她了?!
“初夏,冬至他…”
他是伤的很严重,只是这样的话,她要怎么跟她开口?!
“我要见他,老师我要见冬至!”
“冬至他并不想见你,初夏!冬至根本不想让你见到他现在的样子!”安心痛心疾首,她也想冬至好好的,健健康康的,她比谁都想,他就像是自己的弟弟,而她这个做姐姐的,却眼睁睁的看着他在病魔的折磨下,一点点的倒下去!
“不,我要见他,老师拜托你,我一定要见他,不管他想不想见我,我都一定要见他,求求你老师,求求你——”
她挣扎着拔掉手上的针头,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然后连滚带爬的移到安心面前,对着安心一下一下的磕着头,一下一下额头撞击着地板的声音刺入安心的耳膜。
许宛心被这一系列的动作吓得目瞪口呆。
安心赶忙蹲下来抱住初夏,她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制止她越来越疯狂的行为!
泪水一滴一滴,安心来不及擦掉它们,她很少在人前哭,可这一次再怎么忍着,还是没忍住。
“初夏,傻瓜你怎么这样?怎么能拔掉针头,怎么能……”
许宛心泣不成声,她从背后抱住她,然后对着泪眼婆娑的安心,恳求着:“老师,你就答应初夏吧!不然,这孩子是不会放弃的…”
安心仰起头,一颗豆大的泪珠从眼角处留下,为什么一开始不答应呢?一定要害的她流这么多的泪,最终还是…
“好,我答应你,初夏,我带你去见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