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怜月咬住下唇，她的泪，几乎要忍不住了。别开视线，不让发红的眼眶暴露在她眼前。“阿姨，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如果我嫌弃明家穷，我不可能跟学谦在一起这么多年，你知道的。我跟学谦分开，不是因为你想的那些原因，真的不是。”
“那是为什么？如果不是因为这样，那为什么你们以前都好好的。一到明家因为你伯父生病欠了一大笔债，你们就分开了？还是你移情别恋，喜欢上了有钱人，然后就把我们学谦给甩了？在我们明家最困难的时候，你跟学谦分开了，难道你还要骗我们说这只是巧合吗？”
质问的语气，脸上是责备的表情。梦怜月知道，她在心底，已经认定了错在她的身上了。无力和委屈，袭击心头，软了筋骨。
那近在眼前不断开合的唇，让她有些晕眩，更觉得惧怕。
“阿姨！”梦怜月忍不住大叫一声阻止她不断的逼问，泪水差点因为这一声叫喊而汹涌落下。在她心里，明妈妈就像她的母亲。她这样质问她，对她来说就像是被自己的母亲责怪一样，那么难受。
梦怜月从她身上移开视线，落在她身后，却看到吃过饭的同时陆陆续续地走回来。虽然隔着一段距离，她却总觉得别人看到了她眼中藏着的泪水，尴尬地低头。
“阿姨，我不能告诉你原因是什么，我只能告诉，原因不出在我的身上。”
她也希望原因在她的身上，那也许还有解决的办法。她也不至于，这么痛苦。
“什么？难道你要说是我们学谦三心二意，跟别的女孩子好上了，薄情地把你甩了吗”明妈妈的声音更高了起来，梦怜月看到附近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她们身上，她窘得不敢抬头。
梦怜月不吭声，因为事实本来就是这样。她不敢开口的另一个原因是，她的泪，就要忍不住了。她拼命地不去想明学谦，不去想他们一起的快乐，更不去想那龌龊的一幕，否则她肯定控制不住那脆弱的泪水。她不想哭，只是泪水不听话。
明妈妈听不到她的回答，脸色开始难看起来。“小月，阿姨错看你了。阿姨以为你跟那些庸俗肤浅的女孩子不一样，没想到……那天阿姨问你想不想跟学谦结婚，结果你跑了，我还以为你是害羞。原来，你根本就是不愿意。因为我们明家穷，所以你攀了高枝。我知道我们学谦没本事，养不起你这只金凤凰。既然是这样，你当初就不应该跟他在一起。如果不是你，他也许会遇到一个比你更好的不会嫌贫爱富的女孩子——”
“阿姨！”梦怜月的唇在发抖，终于忍不住泪水。
明妈妈也被她的叫喊和泪水吓了一下，有点无措地看着她。
“阿姨，学谦是你的孩子，你护着他，我没话说。但请你不要那样说我，我不是为了钱就把自己或者是自己的感情卖了的人。我也不想说学谦不好，但在这件事上，确实是他对不起我。阿姨，我一直都把你当妈妈一样看待，我也知道过了今天，你也许根本就不想见到我了。但我还是想说一句，谢谢你和伯父那么疼我。只是，请你不要再说我攀高枝这样的话。我，承受不起。”
梦怜月捂住嘴巴，转身跑进了办公楼。
附近那些观望的人，一哄而散。
“砰”一声，梦怜月关上洗手间的门，靠着门，压抑地哭泣。
门外，众人面面相觑。眼光，各不相同；心思，千般万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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