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冷冽得吓人的默绝野,似乎在瞬间被击垮了,那一座孤坟,毁了他的幻想,也毁了他精神的支撑。
“对不起,我不能这样做。”梦怜月一口拒绝了翟腾越,被错认还勉强能够接受,要她故意去扮秦若诗,她实在没办法答应。
“为什么?”翟腾越看着已经烂醉了,却依然不肯停下来的默绝野,眉头皱成了一个结。他这样子已经几天了。如果不是沈远打电话给他,默绝野恐怕就倒在那个小坟前,变成一缕魂魄飞进坟墓里了。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他这样疯癫颓废,但你有没有想过,他能够在这种自欺当中活一辈子吗?今天他可以把我当作秦若诗,可是暂时地忘记事实,那明天呢?后天呢?他终有一天是要面对残酷的现实的,迟一些不如早一点,不是吗?我并不是不想帮忙,只是觉得这实在不是个好办法。”
翟腾越没有再说话,只是无奈地摇头叹息。也许这一次让他死心了,一切反而慢慢地好起来吧。就像怜月说的,他始终是要面对的,不可能在幻想中过一辈子。
怜月扯扯他的衣袖,是歉意,也是安慰。他们是那么要好的兄弟,默绝野这个样子,他肯定也不会好过。但是,她真的帮不上忙。
“他只是颓废,又没有要死要活,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这个过程必须靠他自己来克服,我们帮不了他的。”
“我知道。”
......
“你相信秦若诗死了吗?我总觉得事情很奇怪。那个叫沈远的人,为什么要在四年之后才出现呢?默绝野不是一般的人,他不可能找不到的。”
翟腾越捏着自己的下巴,呈沉思状,继而点头又摇头。“沈远说,是秦若诗让他过一段时间再告诉野,她怕野承受不住。时间久了,他也就能够慢慢地接受了。我特意问过村里面的人,证实他们确实把秦若诗救起来了,但她没有熬过那一劫。在巨额酬金诱惑下,如果秦若诗真的没有死,而是被人藏起来了,他们不可能全都守口如瓶的。”
梦怜月看到默绝野又抓起了另一个酒瓶子,本来想抢过来的,伸出手却又收了回来。虽然说借酒浇愁愁更愁,但让他暂时醉死了,恐怕也算不是办法中的办法。
“他们都确定那个人就是秦若诗吗?会不会是另一个落水的人?不过那条唯一的项链确实在沈远的手中,这又成了铁一般的证据。”
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每每在有些明朗的时候,又突然变成了一个更难解的谜团。
翟腾越终于还是忍不住抢走默绝野手中的酒,把空瓶子塞给他,看着他仰头却没有喝到醉,迷蒙着一双眼四处瞅着。喃喃自语,这一秒哭,下一秒突然又傻笑起来......
“秦若诗的死对野来说是致命的打击,但他不是那么容易就相信的人。所以沈远一定有别的东西,或者是话来证明他们救起来的人就是秦若诗。
更让我疑惑的是另一件事,沈远说,他们见到的秦若诗被人毁容了。当初秦若诗落水一事,野让人找了好久,也调查了很久,但没有任何线索,最后界定为意外。如果沈远说的话是真的,那秦若诗落水的事情就明显有阴谋。这个毁她容貌的人,会是谁?”
梦怜月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他,更不相信耳朵接收到的信息。毁容?谁这么狠的心?听他们的意思,秦若诗应该是个善良可爱的女子,不应该有什么大仇人;可是被人毁容,这显然有人对她恨之入骨。
“秦若诗没有什么仇人吧?如果小白真的跟秦若诗有关系,那么小白在四年前也出事了,这两件事是不是有一定的联系?难道是他们家的仇人?还有,钟叔说,默绝野的妈妈找上门了。难道她不知道默绝野已经得到了秦若诗的死讯吗?”
“野的妈妈找钟叔了?什么时候的事情?”默绝野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作为母亲而且是出主意的人,她不可能不知道的。她到底知道些什么?秦若诗毁容会不会跟她有关?
“就在今天,钟叔刚刚给我打的电话。钟叔就跟她说小白那天跑了出去,没有找到。但我总觉得她很可能知道些什么,我担心她不会这么容易罢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