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一听,差点被门槛给绊倒。
若是清溪夫人不受宠,那就没有什么敢称得上受宠了。
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总之,各种有求必应,清溪夫人让他往东,他可不会往西。
小红都想要找这么一样的男人,可是她小红没有清溪美,没有清溪有才华,更加没有清溪脾气好。
总之,这样的男人似乎也只有这样的女人配了。
小红苦涩,这样的夫人竟然还在喊不受宠,那还让她们这些没有嫁出去的老姑娘怎么活啊。
呜呜,小红有;牢骚却不能发。
“小红,你过来。”小红刚把熬好的粥端了过来,清溪便让她去请老爷。
小红听话地立马去请。
没有过多久,梧桐便回来。
清溪想了想,终于同梧桐说出清荷姐姐的事。
“你说让我给她治脸?”梧桐有些难以置信,这孩子心到底是有大,才会主动劝说他啊。
“嗯。”清溪点头。
梧桐凑了上来,摸了摸清溪的额头。
“不热啊。”他默念。
清溪一个枕头扔了过去。
梧桐牢牢地接住:“你要谋杀亲夫啊。”
清溪摇头:,辩解:“不,这是在打情骂俏。”
梧桐笑,只是这力度是不是大了些?
清溪愕然,哦,似乎可能有些大了。
梧桐摸了摸清溪的脸,转回正题,对清溪说:“看出来,你也勉强,听小红说,你爹爹娘亲过来了?”
清溪点头。
“嗯。”
“他们让你跟我说的。”
“嗯。”
“你原谅了清荷?”
清溪摇头:“我的气哪里会那么容易消。不过,她也算受到了惩罚,听爹爹娘亲说,她这次的伤不轻。”
梧桐看到过伤口,的确不轻,要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年过去了,她的脸还没有好的迹象。
“嗯,是不轻。”
“能治好吗?”
梧桐摇头:“时间太长了。我记得你那时候,我可是日夜不停地带你回来,娘亲还说,不容易恢复,更何况,清荷的脸可以过了好多年之后,才过来治。”
“我虽说,也算是神医,可是毕竟也只不过是一个比其他先生医术稍微高明了一些罢了。”
“哦,原来如此,那不能让清荷姐姐砸了你的招牌啊。你还是拒绝吧。”清溪想了想说。
梧桐眼里闪过一道光,他很是满意地自己终于安抚好自己的娘子了,至于清荷,在她当着自己的面毁了清溪的脸庞时候,就已经站在与吴家的对立面了。他可不会给一个处处给他家娘子添堵的人治疗,即便这人是他的娘子的妹妹。
不对盘的人,梧桐不管是谁,都会毫不犹豫地直接选择忽视,更何况,是他很讨厌的呢。
清荷哭泣,哭了许久。
“怎么会这样呢?娘亲。”清荷抱着娘亲,她不相信这个事实。
“清溪说梧桐无能为力。”
“可是他是神医啊,他怎么可能不能治呢?我听说,已经死掉的人他都能救醒,更何况只不过一个小小的毁容罢了。”
“娘亲,我不信。”
娘亲摇头:“我也不想相信,可是梧桐既然这般说了,你便认清这个事实吧。”
清荷摇头:“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一时间,清荷像疯了一般直接冲出客栈。
娘亲无奈地让文哥儿拦住他姐姐,清荷是硬生生地被拖进来的。
爹爹看了清荷的那一张刀剑交错的脸,也是无奈。
“好好的一张脸,怎么会变成这样?”
“左将军是魔鬼,是魔鬼……”清荷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一直在重复着。
刚开始爹爹娘亲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异常,直到回家的那天,清荷竟然一脸傻笑地跟文哥抢衣服,她才猛然地发现她这女儿傻了。
“哎!”爹爹叹息,“怎么会这样?”头发不由地有些白了。
文哥儿凑了过去,轻拍了一下爹爹。
“爹爹,清荷姐姐她一时接受不了治不好这个事实,刺激到了,等回到家,好好调养,说不定就好了。”
爹爹点了点头:“或许吧。”
娘亲哭泣着:“这孩子真是命苦啊。”
他们走的时候,清溪本人没有过来,因为她担心见到清荷会尴尬,于是便派人带了一些东西过来。这东西有珍贵的药材,也有清溪香铺中的东西。
虽然看起来比较少,可是加起来的价格上万两,这也是后来娘亲把这东西送到当铺中才知道的。
娘亲有些泪流满面。
“原来,清溪这孩子一直都很好,只是,她后来听信了她人的谎言与这孩子疏远了。她从来都不是灾难,是他们这个家的福气来源啊。”只是,她明白的有些晚了。因为清溪已经到了不需要爹爹娘亲的年纪了,她已经长大,有了自己的孩子,有了自己的家庭,也有了自己另一对的父母。
娘亲抱着沉甸甸的包裹,泪流满面。
若是一切可以重来,她定会好好待清溪的,只是人生没有重来。
娘亲发愣,看到爹爹在外面等着她,便拉住他的手,让他掂了掂,有些震惊:“这样子,清荷的嫁妆可以备齐了。”
“嗯。”娘亲点头。
“清溪她……”爹爹想了想,“请她回来吧。”
“京都路程遥远,我们还是不告诉她了吧。”娘亲跟他说。
爹爹叹了一口气:“好吧。今年过年的时候,让清淑请她一起回娘家看看吧。我们许久没有见过他们了,真的有些想他们了。”
“大概人老了吧。”娘亲感叹,“总会想起以前。”
“以前,怎样呢?”爹爹问娘亲。
“以前,刚抱起清溪的时候,她那水灵的眼睛仿佛会说话。当时我就在想,这孩子真的讨喜。可惜,后来,我选择相信他人,而不是相信自己的直觉,险些失了自己的女儿,想来还真是懊恼。”
爹爹点头:“是啊。”
“她会回来吗?”娘亲不太确定地问着爹爹。
爹爹直视着远方,一蓝色身影,对娘亲说:“会来的。”
娘亲看去,欣喜:“是啊。”
只见远方,四个闺女带着各自的相公孩子慢慢地走来,中间笑声不断,似乎,从来没有隔阂产生。
清溪说:“骨肉至亲,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割舍的。娘亲爹爹,我来了,只是这次欢迎与否,我已经不那么在乎了。”
只是真的不在乎吗?
清溪笑,怎么会不在乎呢?幸亏,爹爹娘亲幡然醒悟,她也得以继续享受久违的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