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巧合也不怪清溪多心。清淑姐姐早一刻不来找,晚一刻不来找,非要在信到手里的时候才来访,目的不是太过明显了吗?
若是你来劝,该当如何?
清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想,清淑姐姐你也是这般认为的吗?所以的错与对都归咎于一个人什么,那么这个世界还要什么公正呢?
她低眉,原来的浓烈的欣喜渐渐淡了许多。她还是无法坦然处之,原谅她无法与以前的那个她相比。
原来,人会变的。比起以前的性子,她真的变了很多。莫非人的年龄小了许多,心也会年轻很多?清溪大约地想了一下,没有深究。因为对于这般深奥的问题,一时半会儿总是得不到满意的答案的。再是纠结下去,她只会冷落了清淑姐姐。
她笑了笑,开始同清淑姐姐讲起话来。
清淑姐姐上来没有提到她担心的事情,只是同清溪聊了一些以前的事情。他们的小时候,如何如何。
对于小时候,清溪还是印象深刻的,甚至比起清淑姐姐的记忆力要强上许多,毕竟在呱呱落地那一刻,清溪的意识便是清醒的。她记得许多清淑姐姐不知道的事情,也是记得清淑姐姐知道的事情。
因为人们记事的时间都不会太早,所以有些清溪仍然装作不知道。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知道的远比他们知道的要多了许多,只是她不能说,也不需要说。这事情本来就是一个秘密,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
清溪叹息了一声,开始转开话题。
“清淑姐姐,你嫁给姐夫后,生活如何?”
这话一说,清淑姐姐彻底拉开了话匣子。
清溪想,姐姐应该是爱着自己的相公的。因为提起他时候,她是眉飞色舞的。这不是一个不幸福的人装出来的。清溪渐渐地安下心来,嘴角的笑容加深,这般便好。
她想,虽然她无缘插入他人的人生,可是若是他人的人生如此美好,她应当为他们感到高兴,毕竟这是一件值得为此鼓掌的事情。
她笑了笑,认真地听着清淑姐姐与她聊了一些他们分开之后的,姐姐经历的一些事情,当然偶尔清淑姐姐也会问她一些事情。
清溪一一作答,当然大部分时间都是清淑姐姐在讲,而清溪侧耳听着。
清淑姐姐声音很是柔和,清溪想若是有一日她成了娘亲,势必是一个非常慈和的娘亲,而自己呢?
清溪有些想不出来,虽然如今,她也是有孩子的人了,只是这个孩子还在肚子中的。
对于清淑姐姐,她从小就很喜欢。
“姐姐,近来可好?”
“妹妹,一切安好?”
所有的问候,仿佛已经被最初的口中的一句话问候囊括,仿佛他们并没有分开太久。
两人很有默契地开口说着,一声完毕,叮铃般的笑声从门窗飘出,穿出很远。
清淑谈论着阴雨绵绵的天气。
清溪暗想,或许她会提到信中的内容。
清溪没有主动提及,因为毕竟这对于她来说一个伤口,虽说不大,可是毕竟还是会痛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清溪会反思,可是总也找不到理由去说服自己,自己做错了。
她从来都不是伟大的人。
所以清淑姐姐若你说出劝慰的话语,恐怕他们要不欢而散了。
清溪有些惋惜,有些纠结,这些情绪渐渐地盖过了许久未见的欣喜。
二人闲聊,甚至拿起桌上的棋子开始下起棋来。
清溪不擅长下棋,而清淑姐姐却是擅长的,所以从一开始,清溪就知道这个结局会是什么。不是清溪不知进取,而是清淑姐姐下棋真的很厉害,能与教习的先生平起平坐的那种,清溪是赢不过先生的,所以这一切仿佛都毫无疑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