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茶却不同,在汉代的时候,品茶一度成为贵族间的一种时尚,其实茶这种饮品,本来就会是越喝越香醇、越喝越能够让人沉醉其中的,不象是酒,喝多了反而让人反胃。
而凌巴每次也顶多喝几杯,不过是为了求那种心境,和真正品茶的行家却又不同了。
那人得了凌巴首肯,这才说道:“这便是从河东那儿传来的消息:说是河东太守、司隶校尉董卓,已经平定河东一带羌狄叛乱,而那董卓手下有三员小将,在此战中表现均有不俗,还据说乃是少将军的三个兄弟……最小的甚至还不到十岁,却已经扛枪上阵,如今正是河东风传呢!”这回不等他说完,凌巴已经反应过来,口中念道:“董卓也冒头了么?还有、那是……马岱、马铁、马休……”
……
凉州,金城。
春日的阳光很容易照得人分外慵懒,可这样的天气里,这金城内外一众人等,却只感觉到了疾风骤雨般残酷的虐杀。
武威凉州兵,并不完全是骑兵,或许也称不上“铁骑”二字,与金城这类身经百战的兵员们来说,他们显然要差得许多。
韩遂对此也颇为感觉苦恼,自己手下这些军队的战斗力,的确是个大问题,而亲眼见识过金城庞德手下军队“表演”的韩遂,对他也是颇有些羡慕的,只是这种情绪,改变不了似乎深入骨髓的敌对。
马超和庞德仇视他,他何尝对这两人不是又防备又怨恨的?说起来,他好好在这里当着自己的凉州刺史,似乎也没有特意去犯着谁惹怒谁,可这两个家伙偏生不得让自己安宁,这几年来自己怎么过来的,韩遂自己最清楚了,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他们在外面的时候就算对自己有威胁韩遂也只会警惕,可现在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时候,却反而叫他睡卧不安。
被报仇的人因为要报仇的人儿睡卧难安,这听起来似乎也挺合理,但在韩遂被野心扭曲的心里面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他认为是这两人打扰了他的人生。
不过韩遂虽然恨不得马超这小子死,但他又担心庞德在金城这块骨头太难啃了,对他来说,虽然没法完全看清楚如今天下大局、往后走向,但天下迟早打乱、诸侯并起局面却是看得出来的,这种早晚的事儿在当今各项成熟条件奠定的基础下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让韩遂担心的当然不会是庞德因为马超的死会不会发疯这类明显为敌人多操心的想法,而是担心庞德说不定因此而发狂,到时候令金城军全力反击,就算自己能够拿下这边,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如此怎么还去应付即将到来的诸侯争霸?
韩遂是一个有野心的人,而且是一个有些眼光、颇有头脑的野心之人,他当然要尽量避免任何在那之前可能削弱自己实力的事情发生,反而对他来说,留下马超的作用更大一些,比如说可以以他为人质,要挟庞德,这么一来这场战争自己也便占据主动了。
尽管这种行为应该是很多人不屑的,但韩遂可不管这些,乱世来临的时候,也没有多少人会去在乎这种虚的东西,他们看重的就是实力,实力为尊、军队为尊。
而现在让韩遂苦恼的自然是,马超都已经来了,尤其是金城城门口那边高高悬挂的自家手底下第一大将阎行的首级,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部下军心都是一个沉重打击。
羌兵们或许不觉得什么,但阎行身为韩遂手下第一大将,他手下这些将士自然都是认识的,而马超和审食河的言语也证实了就是,尽管韩遂还是令人去辩解说他们是在胡说八道扰乱军心,但军心确实已乱,就是自己的心,都不免乱了。
有阎行在的时候,尽管知道对方一个庞德、一个审食河都能够造成很大威胁,但至少让自己觉得自己手里面还是有一杆枪可以驱使,可现在算是真正体会到了那种被敌军主要武力挟制的难受了。
不过毕竟如今己方在攻,这点弱势还不会表现得那么明显。
但对于金城这座坚城,韩遂也不得不表示压力很大,他都一时没办法了,那就更指望不上西凉羌那些家伙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