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话啊,一家人,一家人啊。”
母亲一边说着,一边垂着头,神情有些淡然,有些悲伤。
:“是啊,我这个哥哥还不如弟弟啊。”
我说完垂着头,呆看一只正在地上行走的蚂蚁,可是蚂蚁不知道我心中的悲伤,我只好把悲伤隐在心中,等着时间让它来发酵,醇出一种痛苦的味道。
夜了,我关上大门回屋睡觉时,母亲正在房间里自言自语着什么,我走过去敲了敲她的门,里面就没有声音了,我本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来,我轻轻的走回自己的房间,房间默默的一片黑,什么也看不见,我点亮灯,看见光在屋子里徘徊,孤寒的屋子有了这一点亮反而映出了无从言起的味道,一种让人窒息的味道,我吹熄灯,半睡了去,在矇眬中,听见屋顶有响声,我点亮灯,走出了屋子,院子空空的,我望向房顶,一个黑影消失在了黑夜里,我知道他是跑了,我没有追,也没有叫出声音,我只是不想打扰母亲的休息。我心里想明天再说。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来,跑到大门外的后墙看,发现墙角落一行砖头,他应该是从这里爬上去的,不远的地方是他的脚印,我想着应该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个小偷罢了,今天晚上再来,我非打断他的腿我这样想着,走回了家。
我家的大门外,每天经过的人总是很小,本来就是个不大的村子,现在天又这样的冷所以人就更少了,所以我见的人在现在说来也是屈指可数的,我每天盯着门外发呆,偶而有二三个人经过,好像也对我视而不见,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陌生的感觉在我心头升起,并不断的折磨着我,要是这样呆在村里,我们一家人都会被人看不起,这样活下去,母亲嘴上不说,可心里一定痛苦的很,只是她不想让我们痛苦,所以没有说,我知道母亲很少在村里走动,所以孤零零的一个家好像在村里是一个独有的坟墓,那天我站在大门边手里紧握着一把从地上拔起的野草用力的拍打着墙壁,我发誓,在那一刻我发誓要让这个家从此像个家,让我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抬起头来,让村里那些看不起我们的人从此不再小看我们,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我还有一个家,我不孤独在这一点上。
门可以锁住一个院子,可是锁不住人心,痛苦可以不写在脸上,但在心上抹不掉,当门外有人经过时,我打开门时希望可以看见阳光,当坟墓被盗贼包围时,我希望可以不把活人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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