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那赵莲心进来!”吕老太太觑了一眼如死狗的般的小温氏,对着守着入口的婆子说道。
不一会赵莲心便被带了进来,当她看到血肉模糊的小温氏,以及瘫倒在地上的夏老太太和夏陶渊时面上的血色瞬间褪了去,这情形定是长信侯府发现了小温氏的毒计,难怪那葛氏直接毫不手软的将滚烫的茶水泼到小温氏的脸上,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什么都不知道,赵莲心反复的在心底安慰了自己几句,才换成一脸惊慌的表情道:“这是要做什么?老爷,母亲,你们没事吧?吕老太太,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们,我们好歹跟你们家也是亲家,若是恋雪和夏翎知道你如此对待他们的父亲和祖母,恐怕这最难受的就是他们了!”
赵莲心很聪明,已经来就提了恋雪和夏翎,毕竟这不管怎么样两家交恶,夏恋雪和夏翎到底是姓夏的,总不可能站在吕府这边吧,背弃家族那可是要被全天下人指责的。
“你打住!”吕老太太见她这副样子就来气,直接说道,“你这副白莲花的样子骗骗那些色欲熏心的男人还成,在我面前少来这么一副恶心人的样子,夏陶渊,你可记得当初你从这里接走嫣儿的时候,说的什么话?”
夏陶渊有些木然的点了点头:“我说过我会好好待嫣儿的,绝对不会让她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那这是什么东西?你那个庶子庶女又是什么东西!”吕老太太的厉声喝责让夏陶渊闭上了嘴。
赵莲心见吕老太太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便开口道:“老太太,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是正理,姐姐故去了,难道还要让老爷守着一辈子不成,真若如此姐姐在地底下也难安吧?”
若是平日里赵莲心绝对不会蠢到开口去挑衅吕老太太的权威,但她这一辈子吕嫣儿便是她的逆鳞,一旦触及了,她的理智便会消失不见。
夏陶渊听她这么说,心知不好,本来今日之事还不知道要如何收场,这赵莲心竟然还拿话挤兑吕老太太,那不是将夏家往深渊里推吗?想到这,夏陶渊不等吕老太太开口斥责,反手就给了赵莲心一巴掌,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就凭你也配提嫣儿的名字!”
夏陶渊的本意是自己先责罚了赵莲心免得等一下吕老太太用更加激烈的手段对付赵莲心她会受不了,可惜他到底是不了解女人的心思,对于赵莲心来说这辈子最为让她介怀的便是吕嫣儿,如今夏陶渊当着吕老太太的面如此踩着她的脸来抬高吕嫣儿,以她的心性怎么可能吞地下这口气。
“夏陶渊你还真是寡情薄义,当初是谁拉着我的手说非我不娶的,你一朝荣登探花之位,为了荣华富贵便将自己的誓言忘地一干二净,娶了长信侯府的嫡小姐,你告诉我是有苦衷的,我为了你痴痴等到二十四岁,成了人人嘲笑的老姑娘,如今你竟然说我不配提吕嫣儿的名字……”
夏陶渊见赵莲心似失了理智一般,将他们以前的事都翻了出来,再让她说下去难保不将夏思思的事情说出来,连忙伸手捂住赵莲心的嘴怒喝道:“你胡说你些什么,我看你是神志不清了!”
赵莲心却是想着自己那些年走过的艰苦岁月,未婚先孕,守望门寡,忍受无数人的耻笑,每一件每一桩但凡心性不够强大的人早就无法生存下去了,可是她为了夏陶渊硬生生的将所有的苦都忍受了下来,可是夏陶渊竟然觉得她比不上吕嫣儿,这让她实在是无法忍受。
赵莲心张嘴便狠狠的咬了一口夏陶渊。
“嗷——”夏陶渊惨叫了一声,不敢置信的望着一脸疯狂的赵莲心,她的脸上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温柔小意,那凶狠的目光似乎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骇地夏陶渊连忙缩回了手,手脚并用的往后退了几步。
赵莲心看了一眼夏陶渊,眼里一片冰冷,她从衣襟里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方才又看向吕老太太道:“吕老太太,长信侯府百年勋贵世家,如此的名头在我眼里却是一个笑话,当初你看重夏陶渊家门简单,你可知在他参加科举考试之前,我便时常出入夏家,我们两个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夏赵两家甚至早已经商定好,等他考完科举,便给我俩举行婚礼,偏你长信侯府横插一脚,要将自己的嫡女下嫁,呵呵,吕嫣儿她算什么,如果不是因为她命好投胎到了长信侯府,夏陶渊根本就不会跟她成亲,吕嫣儿风光了大半辈子,可是嫁人之后夫君对她却不是真心实意的,,也真是够悲惨的!”
赵莲心说这话自然是为了气吕家的人,如今小温氏的所做被长信侯府查到了,以吕府的手段怎么可能还会让夏家的人好过,既然她都不好过了,她自然也要让吕家的人不好过。不过幸好小温氏除掉了夏恋雪那个贱人,也算是让她的心里大大的出了一口气。当然赵莲心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没有说出夏思思的事情。
夏陶渊见赵莲心不管不顾的将他俩以前的事捅了出来,心里更是死灰一片,浑身的力气都抽干了似的,只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赵莲心。
吕老太太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对赵莲心揭着夏陶渊的老底,只那握着椅子扶手的手指节泛白,显然内心远没有她面上所显的那样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