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太太听了赵莲心的话亦觉得有理,便直接对那老总管吩咐道:“就照着大夫人的说的去做,对了,去衙门将这件事告诉大老爷,让他也想想办法,三儿从小哪里受过这个苦啊!”
夏老太太说着便觉得心疼,自己这个小儿子打小就是被护在手心里长大的,当初老大稍懂事的时候,老太太就逼着他读书写字,好在夏陶渊在这方面也有天分,年纪轻轻便中了探花郎,而夏淘卫因为在读书上没有天分夏老太太逼了一段时间便放弃了,加上这几年,夏陶渊一直外放做官,膝下只有夏淘卫一个,夏淘卫又是惯会哄人的,几句话就能将夏老太太哄地开开心心,因而这夏淘卫虽然没有本事,这夏老太太却是将他当成眼珠子一般疼。
见那老总管听话的退了出去,小温氏这才抽出绢帕擦拭自己的眼泪,委屈的说道:“姨母,这都干出的什么事啊,这让我以后的脸往哪搁啊?”
夏老太太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你做妻子的只想着自己的面子问题,也不想想自家相公这回子还在牢里受苦受难的,简直就是不知所谓。
“还不都是你这个嫉妒不容人的,你若是顺了他的意,将那夏荷开了脸,他能做出这等糊涂事来吗?”夏老太太一开口便是责骂,直骂地小温氏满脸通红,再不敢露出半丝不满。
等到了中午,夏家派出去的人也都回来了,说是那五城兵马司的牢房口风太密,他们根本就打听不出来什么,而去请萧潜的人也回话说是“公务繁忙,抽不出空来”
夏老太太急地连饭都没有吃下去,而那边夏陶渊终于花了点人脉见到了夏淘卫,那一副惨样,让人看了还以为是关了十年的犯人呢!
夏淘卫抱着夏陶渊的裤腿子求让他救他,夏陶渊嘴上虽是应了,心里却是没有任何谱的,回头也不敢跟自己老娘说夏淘卫在牢里有多惨,只说自己还在努力走关系。
夏老太太这些年的偏心夏陶渊自是看在眼里,他的心里怎么可能会没有怒气,可是不管他多生气也好,那人始终是他的亲弟弟,他真不可能就让他这么一直关在牢里,因而夏陶渊亦是走动了很多家的关系,不过都是徒劳而功。
这边夏老太太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夏淘卫放出来的消息,急地嘴里长出了燎泡,而这回子便是小温氏也有些急了。原本她想着这萧潜怎么着都和她家是姻亲关系,这夏淘卫就算进去了也很快就能放出来,可是整整等了一天都没有任何消息,这下她哪里还能留在院子里等消息啊,天一亮就跑到了夏老太太的院子里。
“母亲,这三郎一直没有消息,这可怎么办啊?”小温氏的眼睛都有些红,心里很是害怕自己要是成了寡妇那可怎么办啊!
夏老太太见她这个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拍了过去直嚷嚷道:“哭丧呢,一大早的就那么不吉利!”
小温氏自从嫁到夏家还没有吃过这种排头,一时间被这一巴掌扇瞢了。赵莲心看到她吃瘪的样子心里头更是快慰不已,便挂上一副担忧的神情上前道:“老太太,不如咱们亲自走一趟长信侯府吧,以长信侯府的名头要从牢里捞出三叔来还不容易,更何况恋雪丫头也在那里,她帮着说几句话可是比什么都强!”
赵莲心昨日回院子之后便在细细思量昨个儿的事,夏恋雪从来都是一个懂分寸的人,以往出门回府都一定会先禀报夏老太太,但昨个儿却是毫无预兆的去了长信侯府,这与她往日的行事风格大不相同,这最有可能的便是小温氏在灯会的时候动了手脚,指不定用什么方法让夏恋雪失踪了,吕家为了夏恋雪的名头,只能说夏恋雪去了长信侯府。自己这回子同夏老太太去吕府,只要没看见夏恋雪就能坐实夏恋雪失踪的事,到时候自己一闹大,京里的人都知道夏恋雪失踪了,这后面不管她有没有找回来,这夏恋雪的一辈子就算是全毁了。镇国公府哪里会要这种失了贞洁的媳妇。
小温氏听到赵莲心这么说心里一跳,随即又是一喜,这么一去就能将夏恋雪不在长信侯府的事情捅出来了,到时候她的目的就算是达成了。
想到这,小温氏咽下自己的委屈,道:“母亲,大嫂说的没错,长信侯府看在恋雪和翎儿的面子上都会给你这个面子,我就不信如果恋雪开口那萧世子还会推脱这件事!”
夏老太太听到两个儿媳妇这样说,自是被说动了,忙不迭的让人安排了马车,带了赵莲心和小温氏一起前往长信侯府。
恋雪自那日被慕容枫送回长信侯府后,身上的烧就一直没有褪去,成日里迷迷糊糊的,间或被噩梦给吓醒。
大家都知道她那晚上的遭遇,自是明白她这噩梦从何而来,就算是像葛氏这样的彪悍的人物顶多也只是将人揍一顿,亲手将匕首插进人的心脏她想想都一阵冰冷。
葛氏亲手给恋雪换了额头上的毛巾,看着她一张小脸惨白,那紧闭的眼皮下,眼睑微动,垂在双侧的手更是紧紧的握成了拳,显然又是被噩梦魇着了。
葛氏一阵心疼,忙伸手轻拍恋雪的背,一面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恋雪别怕,这里是舅舅家,没人敢 欺负你的,别怕,别怕……”许是她轻柔的嗓音起了作用,恋雪不安的神情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葛氏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这恋雪丫头真是勇敢的超乎她的想象,在那样危急的情况下还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想好应对之策,光是这一份临危不乱的气度就值得钦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