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在书房里商量着拿什么贴补夏思思的时候,只听得院子里传来一阵喧闹声,接着便是夏家管家惊恐的声音:“大老爷,大老爷,不好了,青衣卫的人上门了!”
夏陶渊的心突的一跳,猛地站了起来,因为太过惊慌膝盖甚至撞上了书桌的桌角,疼地他直接变了脸色。
而赵莲心亦是一脸的惊慌失措,青衣卫上门,青衣卫上门可不是什么好事,家里这是犯了什么事啊?
“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夏陶渊一脸铁青的看着跑进来的管家,微微有些颤抖的身子显示着他此刻的不平静,因为他知道这段时间青衣卫的活络都是因为在抓太子一党,难道青衣卫是来抓他的?
老管家显然是被吓坏了,哆嗦了半天,才道:“老奴不知,只是青衣卫的人围住了整个夏家,这回正往这闯呢!”
“不早说!”夏陶渊气地一脚将老管家踹倒在地上,那便院子里便听地“啪”地一声,似乎院子门被人踹飞了出去,夏陶渊的眉心一跳,背脊浸出了一声冷汗,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夏陶渊就算再不愿意,也只得心惊胆颤的出了去,院子里一下子闯进十几个身穿青衣卫服饰的男人,人人腰上都佩戴着长刀,看地人心惊胆颤。
夏季的丫鬟哪里见过这等阵仗,纷纷躲到了一边,死咬着嘴唇,唯恐受到牵连。
赵莲心更是腿软的扶着门框,这是要做什么?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难道是要抄家?
也难怪赵莲心会这样想,这些年来文景帝收拾了不少得陇望蜀的勋贵世家,常常听说谁谁谁家又被青衣卫抄家了,一家男人全部被斩首,女人发配边疆之类的消息。
“杨妈妈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赵莲心一手用力的拉住了杨妈妈,那院子里还躺着被踹了一个洞的门板,那些个凶神恶煞真是太恐怖了。
“兴许是找老爷有事吧?”这话说出去杨妈妈自己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这青衣卫找上门来还能有什么好事,若是好事又怎么会一进门就给这么大的一个下马威呢?
“这位大人,在下是户部右侍郎夏陶渊,大人是不是找错地了!”夏陶渊强撑起一张笑脸,朝着来人作揖。
“夏大人,论官职我赵虎还没你的大呢,不过过了今天就不知道了。”那自称赵虎的青衣卫显然是一行人当中的头目,长地又黑又壮,脸上一条狰狞的疤痕横贯大半张脸,虎目一瞪,直让人膝盖发软。
夏陶渊脸色一白,故作镇定的问道:“青衣卫办事也得有依据不是吗?赵大人这等行事到底为何?在下自问循规蹈矩,没有做任何违反大周朝律例的事情!”
赵虎闻言不由得一笑,那微弯的弧度让他的脸看上去分外的狰狞,犹如从地狱出来索命的恶鬼一般,夏陶渊一介文人如何见过这等情况,直吓地后退了好几步。
“夏大人,京兆伊才是按着大周朝律例办事的,我们青衣卫办事只听皇上的,夏大人跟我们走上一趟吧,前任户部右侍郎因为曲州一案伏法,昨个儿在诏狱中自尽了,夏大人是现任的户部右侍郎,有些事情照例得问问!”
赵虎的话说的似是而非,听上去似乎只是循例问个话,可是又是诏狱,又是自尽的,夏陶渊脸上的最后一丝血色也退了下去,那原本扶着门框的赵莲心更是“啊”了一声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夏陶渊整个人忍不住抖了起来,如果可以他真想当场昏了过去,那诏狱是什么地方,人间地狱是那地的唯一形容词,但凡进了诏狱的人不死也会去了半条命。
夏陶渊此时突然恨起了太子,本来他在礼部待的好好的,像这次大周朝建朝以来最大的贪污案件,也就只有礼部这个可有可无的部门没有受牵连,其他几部总有那么一两个被牵出来的,而这其中死的最多的便是户部,户部管的便是银子这一块,每一年拨下去那么多银子,治水却没有一点成效,可是户部的银子照拨不误,皇帝怎么可能会不恨户部,那些银子都是他的,现在养了一大帮官员。
如果不是太子将他调到户部,他根本就不会牵涉其中,夏陶渊压根就不会去想当初得知自己能够当户部右侍郎的时候,便乐地屁颠屁颠的将自己的女儿送上。
“赵大人,此时同我无关,我也是才进的户部,前面户部右侍郎做了什么事我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啊!”夏陶渊连忙说道。
“有关无关不是你说了算的,夏大人是自己跟我走呢,还是我让人将你压出去呢?”赵虎的声音明明带着笑意,听在夏陶渊的耳朵里却像是一道催命符。
夏陶渊面如死灰,完了,这下全完了。那边早已经有两个人高马大的青衣卫上前钳制住了夏陶渊,二人手上可不含糊,那五指犹如铁钳牢牢的握住了夏陶渊的肩膀,痛地夏陶渊“嗷——”地一声叫了出来,骨头几乎都碎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