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着挺斯文的,手中提着一束白色康乃馨。
我从床上坐起来,冲着门口点了点头。
只见那个男人嗫嚅的走进来,可能是见到了生人有些紧张的缘故,用手推了推自己的比较厚重的黑框眼镜。
镜片也是比较厚的那种,的却同他斯文的形象挺相符。
他往后看了看,不知在寻找着什么。
最后才将眼神定格在我的身上。
“请问有事吗?”
我的耐心也没有那么足,何况除了病人和家人,几乎很少有机会和别人相处。
“哦哦”,他好像有些慌张了,自己也意识到了自身的不足,急忙将手中的康乃馨摆放到病桌上,“对不起,是我的问题,让您受到了惊吓。”
随后在我一脸懵的状态下,弯腰鞠了一个躬。
什么情况?
“额”,看着他抬起身子后,才缓缓开口,“请问你是?”
“哦,我是......”
说到一半他忽的顿住,随后一脸莫名的看向门外,“你,你是吕亦尘吗?”
我:“......”
拧了拧眉,他可能也意识的自己的话有些不妥,随后便主动解释道:“对不起,因为看您已经在医院住了有三四天了,何况自从那晚发生了意外之后,虽然我不负全责,但内心也有些不安。”
他说着说着还莫名其妙的叹了生气:“唉,要不是最近一直在忙,不然我一定早早便过来探望你了。”
语罢又鞠了一个躬:“实在是对不起啊。”
“你的意思是,你是那晚的当事人?”
那也就是说,他看到了一切,包括最后在快要被撞的边缘,我的状态和真实的情况。
看他比较认真的点了点头,我又问道:“那你可以给我讲讲那晚发生了什么吗?”
“额”,他的表情有些丰富,看样子肯尼个有些怀疑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但还是开口说道,“其实我也没太记清楚,因为在意识到你在马路中央的时候,我的脑子也是懵了一瞬间。”
随后他清了清桑,将眼神飘向他处,看样子是在回忆什么:“我看见你好像在追逐着什么,只不过我注意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事先反应过来,将身体往旁边躲着,知道我停下车,才看到你的头已经装到了一块石头上,留了好多血......”
后面的话我已经没什么大的心思去听下去了,难得的事,我这次有了之前的提醒,已经不再慌张。
但心里还是有一块地方空空的,难受的想哭。
“那,那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那个戴眼镜的男人随手给我递了一张名片,边角急忙慌的离开了。
我的手里攥着那张不大不小的名片,没什么别的想法,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那样干坐着,怕是在不正常的人看到我的状态都会害怕的吧。
也不知道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终归在他们过来之前回国了神。
应该还会回去的吧。
可是,会是在那种,或者说,会在那种情况下回去呢?
“尘尘啊,饿了没?”
门被老爸无情地推开,一进来就嚷嚷着对我嘘寒问暖。
这让我有些萧瑟的心瞬间回暖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