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突来巨响将他的话语截断,整个身子都差点倒在耶朔腿上。
他看着瞬间紧闭的殿门以及大批涌进来的禁军,吓得语不成调着道“这这这是来抓方将军的?”
只见一众皇城禁军齐聚殿门而后分成两列依次守在了所有官员身后,手中佩刀均已出鞘,冷冽的寒光就横在每人身后,就连皇亲贵族也不例外。
方正山见此阵仗蓦地停住话语,酒也瞬间清醒,为了抓自己要出动这么多人?
所有人惶惶的看向龙案,北韩帝依旧面色不惊的默言,宇文姮景慢慢转过头看向天子,将那温存过的手攥成了拳状,景王感受着颈间寒意眼眸中露出了一抹慌张。
萧祁暗咬着牙将目光投向了禁军最后的两人。
待所有人反应过来之时,那两人已经走到了御前。
他们衣着破布,风尘仆仆,浑身都是包扎过的伤口,上面的血迹有干涸的暗红色还有刚添的鲜红色,其中的男子一张俊美的面庞都掩盖不住苍白之色,喘着虚气需要旁人搀扶着才能行走。
“是七皇子和赵女官!”
“他们没死!”
有几个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官员惊叹出了声。
萧晏很是艰难的向北韩帝行过礼后直接向众人阐明来由。
“各位,我有幸大难不死,与赵女官已查出多次谋害我的元凶。”
“只是现下伤势太重,回宫路上还多次遭到追杀实在无力多言。”
他说完这句话就踉跄着坐去了席间轻声喘气,似是随时都会晕倒的状态,萧煜张着嘴瞪着眼惊讶的把人扶到身边。
叶芷绾掏出两枚令牌直接道“这都是从暗杀七皇子刺客身上搜出来的东西。”
众人看过不禁目瞪口呆,“那有一个不是鹰卫的令牌吗?”
叶芷绾点头看向台上的景王,掷地有声,“没错,元凶就是鹰卫。”
景王直接暴涨而起,“你信口雌黄!鹰卫何时去暗杀过皇子!”
叶芷绾轻笑一声拍了拍手,很快殿门被打开,宋与洲携禁军带进一群被五花大绑之人。
他们身着被捕时的黑衣,有一人与他们不同,身上痞气十足,胸前还挂着数圈兽骨,还有一人竟是御史台中的一名小官。
可众人的注意力已经不在这行人身上了,从殿门缓缓打开再重新阖上的那间隙中,所有人都看到了包围在霖德殿外的层层禁军,全部整备精良,似是一只蚊子都别想从此殿飞出去。
看到这幅场景,半数人冷汗涔涔在担心自己还能不能活着走出殿门
叶芷绾先拿出几名刺客口中的麻布,“说,你们是受何人指使去灭口劫官车的山匪少当家。”
那几人不约而同的指了指她手中的穷奇令牌。
得到回答叶芷绾又取下少当家口中麻布,“你又是为何会劫那一车救人的药材?”
“也是这伙人指使的。他们给我们五百两白银让我们去指定的地方劫官车,还让我们劫了之后全部烧掉。”
话音落地席间响起讶异的窸窣讨论声,那事关万计百姓性命的药材竟然是有人故意劫之!
叶芷绾接上山匪少当家的话,“持我手中这块穷奇令牌的人全部听命于鹰卫。”
景王暴怒的声音再度响起,“你放屁!鹰卫又何时劫过官车?那块令牌根本不是鹰卫的!”
叶芷绾扯下御史台小官口中麻布先回答了他令牌之事,“关于这块令牌是不是鹰卫的,一会就会有结论。”
她道完紧接着就接过宋与洲手中一沓口供以及一枚狼图腾呈到龙案之上。
“运送药材的官车并未走官道,而是选择临近山匪的小路,此路线就是这名监事御史策划的。”
她指向台下示意此人开口,那监事御史着干净的官服掩盖住了他满身酷刑印记,唯有出口的虚弱声音能证明一二。
“是御史大夫魏大人要求我这样做的包括去昭狱杀云州刺史谭义方和暗杀七皇子的刺客,都是他要求的”
闻言所有人都望向了那个无事就告病在家的御史大夫魏中玄。
被点到名的魏忠玄直着眼睛,浑身止不住的颤栗,在北韩帝盛气逼人的怒目压迫下直接跪趴在了地上。
“皇上,臣是被胁迫的。景王将我家中刚出生的孙儿给掳走了!”
“臣不照做我那还在襁褓中的孙儿就没命了啊!”
他说着就变成了声泪俱下,“这些年景王从未停止过对臣的威逼利诱,老臣虽是表面假意屈服,可私下都将他所犯罪证给悄悄保留了下来。直到前些日子清平郡主被发配边墙,臣自知会再受威胁便借抱病之由躲在家中,却还是被他们拐走了孙儿以此胁迫老臣前去御史台和昭狱除后,到现在臣都不知孙儿的死活啊”
魏忠玄蓦然转换成舍身赴死的凌志面色,“臣愿意以死抵过,可景王才是罪魁祸首!”
景王的眼睛已经瞪到了最大,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本王何时掳过你的孙儿?我连你孙儿是何时出生的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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