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地深了,入秋的天气早晚都会有些凉意,三个大男人就这样坐在树干下也会有些感觉发冷。
霍宗霖顺着水流不停地往下漂着,如果竹筏走偏了,他就用竹竿把竹筏拉回河水中间。晚上天冷,霍宗霖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他对寒冷已经麻木了。
东子一夜没有合眼,一看到天边泛起了白光,便站了起来,走到河边,正准备用水洗脸清洗一下,却突然看见上游河里有一团黑影。
“堂叔,堂叔。”东子着急的大叫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罗兵听见声音连忙站了起来。
东子指着河中央正往下漂下来的黑影,“看,那,那儿是不是有人。”
堂叔这个时候也过来了,看着上面的那团黑影,由于太远看不太清楚,“你们,快坐皮艇去看看。”
堂叔指了指罗兵和东子两人,东子连忙把放在河边的皮艇解了下来,和罗兵两人拿着竹竿往上游划去。堂叔也带着另一个人从河岸穿过荆棘往上游汇合。
这是行走三天以来,一行四人最激动时刻,在这个荒山野岭里,除了霍宗霖会出现在这里,就不可能会有别人了。
东子他们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终于来到了霍宗霖的身边,见到霍宗霖的那一刻,东子的眼眶竟然湿润了起来。他用力的一抹眼泪,脱掉上衣,直接跳入河中,爬上霍宗霖的竹筏上。
本来还睡着的霍宗霖感觉到了自己竹筏剧烈的震动,猛地睁开了眼睛。当他看见东子时,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容。想要说话,却由于已经好几天没说话了,一时竟发不出声音来。
东子将霍宗霖手里的竹竿接过来,指挥着竹筏,回到了岸边,从包里拿出带来的大毛巾把霍宗霖给围上,然后和罗兵用工具把周围简单地清理了一下,捡了一些干树枝,燃起了火堆。
等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堂叔两人也过来了,东子已经将烧开了的热水装在了水瓶里,然后拿出了一个压缩饼干递给了霍宗霖。
堂叔将包里带来的救急药品拿了出来,准备处理霍宗霖身上的伤口时,发现霍宗霖的手掌伤口已经有一部分溃烂了。
堂叔堂堂一个汉子,看到这样的情景也不免有些心酸,这些日子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霍宗霖见眼前这位长辈不忍的面容,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由于霍宗霖的竹筏当时是徒手制作的,只有装上一个人,于是东子他们三个年轻人又在附近林子里找到了一些新的竹子,然后用包里的工具把霍宗霖的竹筏处理结实一些,顺便再扩大一点。
里面除了东子没有在部队里呆过,其余的两个人都是从部队里出来的,对于在野外制作竹筏这种小事情,处理起来简直是易如反掌。
不过无论怎么驾轻就熟,处理起来还是需要时间的。找到了霍宗霖,整个队伍的人心情都轻松了不少,也不着急赶路了,于是就地扎营,也顺便让霍宗霖好好休息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