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偏过头,放下了一句狠话,随即离开了拳击场。
司成聿躺在拳击台上,仰头望着黑魆魆的天花板,俊逸冷漠的脸上多了几分落寞。
母亲吗?
这个词,对他来说,太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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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他出生以来,就是不被母亲所期待的存在。
母亲总是冷着一张脸,坐在沙发的一角,时不时地看他一眼,有时候,会粗暴地夺过他手里的玩具,大声斥责他,
“谁让你在我面前晃的?你给我滚!”
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在他的耳畔炸开,他觉得,眼前的女人不是母亲,更像是一个疯子。
她时而安静得像一幅画,坐在一旁织着毛衣,窗外和煦的暖光打在她的身上,肩背和耳畔都洒上了光点,带着母性明耀的光辉。
母亲那个时候,浑身都散发着光芒,让他忍不住靠近,他那个时候很小,跌跌撞撞地奔向她,就像是干裂颓圮的大地,渴求着天降甘霖,他奔向了她的怀抱。
但是,她在看到他的时候,脸色骤变,阴沉着脸,拿起了衣架打在他的肩背上,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我怎么就生了你,你根本就不该活着!”
“早知道我就该把你打掉!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此后,她骂的越来越难听,他很早熟,能够听清那些话里的意思。
父亲阻止了她,但是她对于父亲,也是一样的疯魔,拍打着他的肩,用怨毒无比的眼神望着他。
但是,父亲却是一声不吭,任由着她的打骂。
他们三个人,真是像极了奇怪的命运共同体,她明明带着无限的怨恨,父亲却仍然甘之如饴地将她困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