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绪看着流萤四散逃离，才收回目光。
念萦已经稍微有些能接受她的上一世。
不接受能怎么办？
她有那么多长寿的旧识，每个人见到她都会提起上一世。
她只能忍着啊。
谁让她上一世那么乱来，非要闯下弥天大祸。
“端绪。”
她抬起头，喊了一声。
端绪坐在她身旁，看着她。
“我要是和上一世一样的性格，你会不会喜欢我？”
“不会。”
端绪丝毫没有考虑，直接回答。
“真奇怪。”
念萦眨了眨眼睛。
照端绪这样的回答，不管她做什么改变，都不会被喜欢了。
看到念萦疑惑的样子。
端绪想了想，他原本不想说的。
但是也许黑夜这个怪物，实在是太强大了，让人难免有些软怯，还想要倾述。
“上一世，你有喜欢的人，很喜欢。”
“为他，闯了天界，打翻熔炉。”
“你以生命起誓，世世轮回只为了等他。”
端绪每说完一句，就看她一眼。
念萦愣了愣，这些事，她都不记得了呀。
曾经用性命去相拼的东西，在奈何桥一走，孟婆汤一喝，再盛情的山盟海誓，都成了一句戏言。
“而我，一直把你当做妹妹来照顾。”
端绪对上她的眼睛，慢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