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锦对视上他柔情似水的目光,僵硬了几分身子,然后点点头,道:“好。”
两人就如同老朋友一般,喝着茶,感受着从窗棂口灌进来的徐徐冷风,彼此再没有了谈论。
又坐了好一会儿,帝宵醉才道:“听说父皇正派人严加审问你父亲,想从他口中套出侯爷的下落。”
说着,帝宵醉又抬起头,细细打量着南宫锦的神色,看她会作何反应。
却见南宫锦头也不抬,面上平平淡淡看不出一点诡异情绪,似乎根本不上心。
这本该是好事,可帝宵醉总觉得南宫锦还隐瞒了自己什么。
“未免这江山出一点错乱,皇上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的。”南宫锦良久才淡淡地出声。
帝宵醉沉了沉眸色,又道:“二小姐被降级了,你可知道?”
今日彩月回来时禀报过了,说南宫云从妃位被贬为嫔了,南宫锦自然知晓。
“听说了。”南宫锦如实答道。
“今日父皇来找我谈话了,他让我要多多跟二小姐接近,还让我多跟你父亲打交道,你可知我父皇是何心思?”
南宫锦正捏着一杯子茶水要喝,听到了帝宵醉的话顿时吓了一跳,那手抖了一下,茶水微微漾出,流淌过她的手心,她吃痛一声赶紧放下了茶杯。
这时,一张帕子及时地递过来,又轻柔地包裹住了她被烫得通红的手。
帝宵醉包扎完她的手,略斥责道:“为何行事总如此冒失鲁莽?我若是不在你身边可怎么好?这几日就先别动水了。”
南宫锦有些不自在地点了点头,然后沉思着他的话语。
想必帝辛让帝宵醉接近南宫鸿和接近南宫云是为了这江山吧。
想到帝辛说过他死后要南宫云又去当帝宵醉妃子的计谋,南宫锦只觉得心微凉。
看着面前这个她相处了十多年的老朋友,又对她极为关心体贴的男子,南宫锦多多少少有些不忍,只是她又不能直接戳穿帝辛的计谋,帝宵醉身为帝辛的子嗣,估计也不会相信自己的父皇如此阴狠狡诈。
南宫锦决定不趟这趟浑水,可又无法置身事外。
用略冰冷严肃的眼神看着帝辛,她问:“若是让你登上皇位,可是要失去一些东西,还要沦为棋子,你可甘心?”
“不甘心!”帝宵醉说完又添了一句:“不过我还是会咬牙忍着!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前程利益,又有什么是不能忍的!”
“你,”南宫锦似乎也看到了帝宵醉未来的模样,就如同公子尘那般,为了一己私利而什么也不顾身。
她站起身,有些激动地道:“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说你不会失了本心,不会被利益熏昏本质。”
帝宵醉也站起身,紧紧抓住了南宫锦的手,眉头紧皱成川字型,声音也有几分失控,“我也答应过你,无论如何都会登上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