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上有一艘奇怪的画舫。
这艘画舫只有一根旗杆上挂了三个大红灯笼,灯笼上写着三个大字:孤灯下!
这并不是这艘画舫奇怪的地方,而是这艘画舫一直就在水中央,从来未曾靠岸,也从来未听见里面有人说唱的声音。
甚至这么些年来,都没有人见过这艘画舫上有人出现过。
它似乎被人抛弃,它始终就在那里,无论刮风下雨,无论春来秋去。
如果从孙二娘的包子铺的窗棂看过去,正好能够看见这艘画舫,孙二娘在没有生意的时候总是喜欢坐在窗前看着那艘画舫。
她觉得他就在那里,可她从来未曾看见,他也从来没有前来。
就在西陌行的灵域即将破碎,就在陈策就要丧生于时间神殿十二剑之夜半下的时候,窗棂里忽然飞来了两把刀。
两把极为普通的杀猪刀。
黑衣杀手豁然震惊,他收剑,身上灵域暴涨,他转身,手中的剑还没有劈过去。
他愕然抬头,向黑夜中的那艘只挂了三个灯笼的画舫看去,他没有看见有人,他只看见了那三个字:孤灯下。
夜夜秋雨孤灯下,此时已是初夏,哪里来的秋雨。
杀猪刀轻易的切开了他的灵域,就像切肉一样,他甚至无法躲闪,杀猪刀便到了他的身前。
他低头,杀猪刀温柔的切开了他的黑衣,然后切口了他的胸膛,位置非常的正,切口非常的整齐,两边绝对对称。
斗笠杀手同样如此,他死得更快,飞向他的那把杀猪刀剁下了他握剑的手,剁下了他的头。
“罗胖子!”
西陌行低语,惊魂未定,也向那艘画舫看去。
陈策也认识这两把杀猪刀,他冲到了窗前,向夜色中看去。
当初离开边城前往神都时,孙铁匠说二娘在七年前跟着屠夫罗胖子那天杀的跑了,此刻见这两把杀猪刀,再想着这里就是孙二娘的包子铺,他顿时明白了就是这两个人。
孙二娘也站在窗前,手里还提着一把杀猪刀,那两把刀已经飞了回去,消失在夜色里。
“罗胖子,你敢不出来,老娘我会恨你一辈子!”孙二娘对着画舫咆哮,罗胖子从画舫中走了出来,一步,孙二娘退,罗胖子撞破了窗户,站在了孙二娘面前。
他低着头,看着孙二娘的脚,孙二娘的脚上穿着一双绣花鞋,鞋上有两只鸳鸯。
陈策瞧了瞧罗胖子,又看了看孙二娘,什么都没说向西陌行走去。
“我们走。”
西陌行疑惑的看了看陈策,想了想,跟着陈策离开了孙二娘包子铺,向武院方向走去。
……
……
“胖子和那个孙二娘之间……还有故事?”
街巷里已经安静,两边铺面的灯笼还亮着,却都已经打烊,走在青石板路上很是寂寞,也或许是西陌行无法控制着他的那颗好奇心。
“我想应该是,离开边城的时候孙铁匠说二娘七年前跟着屠夫罗胖子跑了,我想应该就是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