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留雪怒目圆瞪,咬牙切齿的指着陈策对墨天依说道。
“那么请问,魔究竟是什么?入魔者究竟有什么特点?有什么危害?我只听说人族修魔道必须凝神,至少凝神,才能窃取别人的时间。你再看看他,他可有凝神?”
墨天依寸步不让,美目凝光,甚至因为气愤差点吹起了那张白色的面巾。
殷留雪一滞,扬起手中的伏魔镜,说道:“如果他不是入魔者,为什么伏魔镜会起反应?”
“鬼知道你们那伏魔镜是什么东西?万一你们使点绊子,随便指着一个人一扫,就判决某个人是入魔者,这岂有公道?”
“你……你这分明是胡搅蛮缠!”
墨天依下巴一扬,仿佛在说我就是胡搅蛮缠了,你又能怎样?
账房先生骑着瘦马走到了武院的大门前,他睁开了眼睛,伸了一下懒腰,打了一个呵欠,抬头看了看那扇崭新的朱红大门,又看着陈策,笑眯眯的问道:“这里可是神学院?”
陈策点了点头道:“这里曾经是神学院,现在是武院。”
账房先生收敛了笑容喃喃自语道:“我记得这破地方以前是两扇破门来着,现在居然换了新的……难道神学院真的要重启?”
他忽然又抬起头来看了看殷留雪,嘀咕道:“丫头,我老人家耳背,好像听你们说什么魔啊鬼的,我还没见过入魔者像什么样子,要不你拿那镜子来照照让我瞧瞧?”
“不行!”墨天依断然否决。
账房先生从瘦马上溜了下来,双手背在背后,很是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殷留雪,“丫头,你担心什么?是黑是白总得要辩辩,人家时间神殿说他是入魔者,你说不是,我老人家今天正好做个公证,就让那丫头来照照,如果这小子不是入魔者,时间神殿以后也就不会找他麻烦,如果他真是入魔者,那就按时间神殿的规矩来办理。”
陈策心里一阵猛跳,他甚至紧张的就要拔剑,却听得耳朵里有那老帐房的声音传来:“别怕,我老人家在这里。”
墨天依似乎也收到了某种信息,她瞪了殷留雪一眼,“仅此一次!”
殷留雪忽然笑了起来:“不照了,神殿有事,我得先回,后会有期。”
独角兽从天而降,殷留雪骑上独角兽踏着晚风而去,陈策看着她在风中猎猎挥舞的黑色长袍,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小陈院长,好久不见。”账房先生还是笑眯眯的看着陈策。
“前辈当初在墨山武器店里送给小子的那句话小子铭记在心,多谢前辈!”陈策躬身行礼。
“嗯。”老账房点了点头,侧头看着墨天依,笑道:“十几年过去了,丫头都长这么大了。”
“你老认识我?”墨天依好奇的问道。
“当然,我是刘国诏。”
陈策一震,罗与锋曾经对他说起过这个名字,刘国诏,当朝翰林院大学士,五十五岁读《坐忘论》而入道,一夜便破证道境。
墨天依却一惊,当朝大学士刘国诏仅仅在圣德元年任职一年,入证道境后看破世事便去职游历,不知所踪。
他如今显然不再是证道境,墨天依是期颐,她看不透他的境界,难道短短九年,他便已经入了逾矩?
“教书这活儿我是懒得干了,所以大都督叫我回来,我的条件就是来这里当一个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