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没有说话,他在陈策身前一丈距离站定。
这个距离极好,挥剑就能将那讨厌的人的手臂斩断。
“你若输了,就请还武院一个公道。”
“我若输了,我便雇请十辆马车,再在秦淮河租用画舫一艘,上书武院威武,虽新立却前途无量,并署上我未央之名。”
陈策转头看着宫烛,问道:“这个名字……是不是很了不起?”
宫烛紧绷的神经豁然一松,差点笑出声来,说道:“还算出名,他爹是兵部尚书。”
宫烛这话的意思是告诉陈策如果真能取胜,下手注意分寸。
陈策回头,想了想说道:“有个好爹,就按你说的办。”
“你若输了呢?你若输了,我取你一条手臂再断你两腿。”未央很愤怒,他讨厌别人提起他爹,他是未央,他就是他,与好爹无关。
“不行,两院间比斗,最多能伤,却不能致残,这是规矩。”宫烛大吼。
“这不是两院间的比斗,这是私人恩怨,我看不惯这人,所以我没有杀他已经仁至义尽。”
陈策忽然说道:“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便代表你的老师惩罚你,让你明白做人的道理。”
“三剑,本来只需要一剑,但我决定用三剑。”
宫烛怒极反笑,他大笑出剑,这一剑携他心底无穷愤怒而出,便见森寒剑光中滔天杀意凛然而至。
陈策看着这一剑,拔剑,出剑,收剑。
“第一剑,送你第一句话,君子不镜于水,而镜于人。”
未央握剑的手腕处有一个洞,陈策一剑刺穿了他的手腕,刺破了他的剑势杀意,依然无人看清这一剑。
未央一声怒吼,长剑激荡三寸毫芒向陈策劈了过来。
宫烛无比仔细的看着陈策如何出剑,她只看见一道光,陈策的长剑已经入鞘。
“第二剑,送你第二句话,君子自难而易彼,众人自易而难彼。”
未央看着肩胛处正在流淌的血,他的双目尽赤,他完全没有料到自己这个而立境名列星榜的稷院天才会被一个门房所伤,他甚至没有去想如果陈策要他的命,他在第一剑就死了。
他再次挥剑,狂吼着像一头发怒的雄狮一般向陈策冲了过去。
未央身后的三个少年早已震惊的目瞪口呆,只有紫怡紧皱的眉头下,那双眼睛忽然散发出了璀璨的光彩。
陈策依然是如电光般的一剑,只是这一剑微微顿了顿,改变了一点点方向。
这一剑他本想斩去未央的手,最终他改变了想法,如果把那只手斩断,恐怕那少年就废了。
所以这一剑落在了未央的手肘,刚刚好破了未央的剑,他收剑,连退三步,未央前冲之势才止住。
“第三剑,第三句话,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
陈策转身,负手而立,说道:“你们走吧,记住你的承诺。”
“你以为你是谁?我要你来教训?你就是个门房!”
未央从未曾受过如此的打击,他忽然又一次提起了剑,脸上一片狰狞,咬牙切齿的一剑便向陈策的后背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