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胖子两把杀猪刀在一瞬间飞了出去,但他的心却几乎同时落入谷底。
那一剑太快,他的杀猪刀虽然也很快,却来不及挡那一剑,所以这两把杀猪刀是向半山而去。
陈策入忘我之境,一切尽皆收于眼底,但是他没有凝神,虽然看见了那一剑,却毫无办法。
他只有挡,当那一线天光亮起,他的长剑已经归鞘,他的黑剑竖在了身前。
他的左手握着剑柄,右手握着剑鞘,手臂微曲,并急速的后腿。
长剑破空而至,闪烁着刺眼光芒,一剑刺在了黑剑的剑鞘上。
“叮……”
有回声嘹亮。
……
……
大荒山脉的深处有一处山谷,山谷中有一间茅屋,茅屋前有一片竹林一张木桌和一盏灯。
木桌前坐着两个老人,很老很老的老人。
两个老人的面前是一张棋盘,棋盘上落着许多的棋子,这局棋并没有下完,却也渐近尾声。
右首的那位老人面容矍铄,两道白眉弯弯垂下,一缕白须也有两尺长短。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微显暗淡的眼睛看了看对面的老人,开口说道:“时局已经清楚,你为何还不放下?”
左首的那位老人眉毛很是稀疏,那张脸也很清瘦,下颚留着三寸短须。他的手上拈着一枚黑色的棋子,他的目光留在棋盘上,似乎正在思索,嘴里应道:“时局总是在变幻,而我的选择却始终未曾改变。圣德老儿所行之事你认为正确,我却认为是错误。”
白眉老人想了想,说道:“前朝已如朽木,为何不择新生?”
短须老人落子,回道:“朽木本可发新芽,为何要另择它木?何况……二十年征战死去千百万黎民百姓和将士,如果用这样的代价来换取新生,我认为不要也罢。”
“如此,便是道不同。”
“自然,我俩本不相为谋。”
白眉老人沉默,视线落在了夜空深处,他的眼中忽然有星光闪烁,似乎他的视线穿透了夜的黑雨的重云的厚,落在了那片星域之中。
“天下星域半神境仅剩九人……你我活了这么多年,时日本就无多,不如就在此时了了吧。”
短须老人也抬起头来,也凝望着那片星域,看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点了点头,说道:“你那学生不错,可惜就要死了。”
“如果他死了,那就是他的命。你可准备好了?”
“师弟,真的要战?”
“师兄,我必须和你一战。”
“那好,该你落子了。”
白眉老人执白棋落子,神都金陵武院的一栋小楼里,一把尘封了多年的剑忽然发出了高昂的啸声,它带着无穷的战意离开了剑鞘冲天而起,嘹亮的剑吟在一瞬间压倒了神都所有的声音。
一道璀璨光芒在神都金陵的上空闪过,它去了那片星域。
“师兄,现在该你落子了。”
短须老人拈黑棋落子,大荒山脉群峰之中有一刀豁然而出,一道无匹杀气如狂潮般汹涌,群峰无数凶兽灵兽在这一刻尽皆俯地,仓惶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