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策收剑,因为没有目标可杀了。
这是陈策至今为止最快的一剑,就在那一片剑光之中,他的剑连续刺出了六次,每一次皆命中剑齿虎腹部的那个拇指大小的斑纹上,刚刚透入一尺,刚刚好穿透了剑齿虎最薄弱的命门。
姚小楼从震惊中醒过神来,才看见陈策的后背已经被鲜血染红。
他的青布棉袄破了,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
……
在千山的最深处,在那座最高的山顶上站着一个人。
他就这么傲然的站在山巅,却仿佛顶起了那一片天。
他穿着一身白衣背着一把木剑,他遥望着积山,陈策在积山的那一边,但他却看见了积山山腰的这一幕。
“惊雷三剑,寒烟四剑,夫子庙山门七剑,不错,有点意思,只是火候还差得太远,居然没有凝神……实在是太弱了啊。”
他是白西风,天下白西风!
曾经的翩翩少年,如今已经风霜满面。
那年十七,转眼间已经三十有七。
他的皮肤有些黝黑,他的白衣也灰扑扑的,他的下巴上还有一簇长须,长须和长发在罡风中飘舞,那一袭沾染了风尘的白衣也在猎猎作响。
唯有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清澈明亮。
世间不知道多少人在寻找他,却没有谁料到他居然在这里。
“那个杀字……少了杀意,徒有其形而无神,哎……”
他一声叹息,然后开始咳嗽,咳得撕心裂肺,咳得又吐了三口血。
他缓缓直起腰来,想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似乎才下定了某个决心。
黑驴就在他身边,他伸手在空中一招,一把长剑不知道从何而来,落在了他的手上。
剑鞘漆黑,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所锻造,剑柄古朴也没有任何纹饰,似乎这就是一把极为普通的剑。
他拿着这把剑,又想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才将这把剑放在了黑驴的身上,说道:“晚上去将这把剑送给他,就看他的造化了。”
黑驴踏空而行,白西风背负着双手转身,一脚踏出,消失不见。
……
……
“你那是什么剑法?”杜军浩问道。
姚小楼同样好奇的看着陈策,她再次发现自己对这个寡言的少年了解得太少。
“最后这一剑,是夫子庙山门七剑之一的沉水倦。”
“你会夫子庙的剑法?你怎么会夫子庙的剑法?”杜军浩难以置信。
边城启蒙学院是没有剑法的,那里只教修行的入门方法。
姚小楼和杜军浩用剑杀猛兽并没有剑招,仅仅是凭借他们所拥有的灵气。
并不是说剑法刀法这些东西很珍贵,而是因为在整个后土大陆的修行者看来,最最重要的始终是修行的境界。
比如到了知天命境,便可以御剑十丈杀人,至为境可御剑百丈,证道境可杀人于百里之外。
期颐境则可以一剑千里,逾矩……逾矩太高了。
“我看的书比较多,再说,我没有凝神,也就只有练习一下剑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