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月色下有一张秀气灵动的脸。
她是姚小楼，她就站在陈策的面前。
在锦官城时，她就站在魏老夫子的身后，陈策的对面。
“去年春，我请柳青送给你的信……你有没有收到？”姚小楼看着他，很认真的问道。
陈策有些尴尬，他摸了摸脑袋，不敢去看姚小楼，低声说道：“是有收到。”
“我是不是很丑？”姚小楼上前一步。
“你是学院公认的院花，当然不丑。”陈策后退一步。
“我是不是很凶，不够温柔？”姚小楼再进一步。
“所有学子都知道你如水一样温柔。”陈策再退一步。
“我会吃人？”
“当然不会。”
“那你退什么？”
“……”
姚小楼深吸了一口气，那双美丽的卧蚕眼流转着万般哀怨。
“我不在乎你穷，也不在乎你没有入道。给你写那封信我下了很大的决心，我以为你会来……你知道吗？那天晚上我真的等到花儿都谢了，可你却偏偏没有来，甚至在第二天都没有多看我一眼，你明白我是怎么想的吗？”
陈策很是尴尬，在锦官城时两人就已经相见，却仅仅是对视了一眼。
他以为过了一年的时间，姚小楼只怕已经忘了。
毕竟大家都才十三四岁，毕竟这个年纪太过青涩无知，大家都只会看见眼前某个人的好而萌发那种美好向往的少男少女情怀。
这种情怀通常会比较短暂，因为大家的眼界都还未曾开阔，都还没有看见寒窗外更加靓丽的风景，都只以为眼前所见，就是最好。
陈策没有办法回那封信，但那个晚上他是极想去的，因为他很想体会一下那种感觉——那种少年时候无所畏惧，无所顾虑，全心全意，纯洁得比这月光下的雪还要白的初恋感觉。
他和小仙儿间是长时间的相处而自然产生的亲情般的感情，和那种情书相约花前月下的恋爱截然不同。
和小仙儿在一起如水般平淡，却舒心恬静。
和别的女子在一起……那是一种刺激，还有就是弥补一种遗憾。
和小仙儿在一起是一杯清淡的茶，和别的女子在一起，是一杯火热的酒。
他想了很久，觉得自己需要的还是茶，而不是酒，所以他终究没有去。
“你是不是担心李则西才没有去？”面对陈策的沉默，姚小楼再次问道。
全院的学子都知道李则西喜欢姚小楼，也都知道李则西是启蒙学院的天才，似乎只有李则西，才能配得上姚小楼。
陈策摇了摇头。
“那你总得给我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