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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结局(1 / 2)

那人愣了一下,才道:“原来是大娘子啊,你家里人搬走时留了钥匙在我这里,你若是需要,我这就给你开门。”

黄娇吟正要道谢,却被鲁毅截了话:“还请大婶告知黄家的新住址,先拜见父母才是正理。”

他奉命将黄娇吟送还,自然要将她完好无损的交到她亲人手中。

问清楚了黄家的消息,黄娇吟不好意思的道:“劳烦鲁大哥了,我们可以自己去府城。”

鲁毅没什么表情的道:“这是我职责所在。”

一句话堵住了黄娇吟的所有推辞,看着鲁毅不容拒绝的表情,黄娇吟认命的领着桃妆登上去往府城的马车。

认亲的过程并无波折,只是,结果让人难免尴尬。

黄娇吟离家之时,父母健在,幼弟只有五岁。如今找到亲人,父亲已经去世,弟弟也不是原来的那一个,而母亲也已经改嫁。

所谓的新家也并非黄家,而是母亲再嫁的夫家傅家。

黄娇吟入宫第二年,家中幼弟夭折。两年后,黄氏夫妇又生下一子,三年前,黄爹病逝。黄母带着幼子艰难度日。直到去年,经人牵线,改嫁给丧妻的商人傅良,这才举家搬来了府城。

“阿,阿娘……”听黄母讲述完前后因果,黄娇吟红着眼眶,颤声喊出这个陌生又亲切的称呼。

“诶。”黄母也很激动,从来没想到还有母女相见之日,颤抖的手摸上黄娇吟的脸颊,血缘天性让两人的心同时狠狠一揪,相同的茶色眼眸,流露着不同年龄的百感交集。

母女两人痛哭了一场后,黄母又让黄娇吟和年仅八岁的幼弟见了面认了亲。

黄娇吟暂时在傅家住下,和久违的亲人叙着十来年的大小事。

直到十来日后,桃妆气鼓鼓的摇晃着黄娇吟的衣袖,“阿娇,我们不住这里了,我听到她们在背后说你是吃白饭的闲人!”

黄娇吟愣了一下,才明白桃妆的意思。

“我没打算一直住在傅家啊,只是舍不得阿娘,才……”黄娇吟顿了一下,双眸有些黯然,“是我没考虑周到,倒是让阿娘不好过了。”

当天简单收拾了行礼,黄娇吟便去对黄母辞行。黄母很难过,拉着黄娇吟挽留道:“你我母女才见面没几日,怎么又要走?是不是阿娇受委屈了?告诉阿娘,阿娘为你做主。我好歹是傅家的主母,若是连女儿都留不住,岂不是太无能?”

“阿娘……”黄娇吟跪下,对黄母郑重的行了稽首大礼,“阿娘有弟弟相伴,如今身体也康健,阿娇就放心了。阿耶去世,阿娇没能尽孝,此番既然回乡,阿娇想回黄家,为阿耶守几日孝……阿娘不必担心,我有手艺傍身,又有桃妆作伴,生活自能无忧……”

黄母没能留下黄娇吟,似是必然。黄娇吟也不想给黄母增加压力,是以告辞的决心很坚定。

随着黄娇吟再次回到黄家小院,长安城内,一如往日的繁华似锦。

萧如琢与赵蕴的婚事已经提上日程,婚期定在来年开春以后。

萧如琢保持着缄默的态度,冷眼看着这一切,不反对,亦不干涉,像是回到了过去的二十年,平静优雅的过着自己的养伤生涯。

婚期定下之后,萧如琢让人抬着自己去见了大长公主,要求接回自己的儿子。

“阿娇去了之后,屋内一下子就寂寥起来,这些日子做梦,总是梦到阿娇托付我好好养育柳儿。醒来后也异常想念,阿娘现在要操持我的婚事,怕是分身无暇,柳儿我就带回去了,总是我自己的骨肉,若是不学着点相处,以后难免与我生分了……”

不知道是哪句话打动了大长公主的心弦,萧如琢成功的拿回了儿子的抚养权。将小团子接回了自己的院子,每日里逗儿娱乐,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大长公主让如意留意了一阵子,来汇报道:“五郎自从接回了小郎君,就一心学着照顾小郎君,这几日脸上笑容也多了些……至于婚事,五郎并未提及。”

于是,大长公主放心了,一心筹备着儿子的婚事。又想到儿子的未来,让人上了折子,提了“福寿郡王旧疾痊愈,可分府而居”之事。提醒皇帝别忘了还有位郡王等着皇家建造府邸。

有着大长公主和太后的努力,皇帝那里批复的很痛快。礼部很快择了府邸,请示过后就动工翻新,力争在郡王大婚之前能全部完工。

大长公主虽然舍不得儿子“分”出去住,但为了萧如琢名正言顺的“郡王”封位,还是选择了以大局大利为重,带着为娘的不舍与欣慰,着手准备新府的家具摆设、生活物品、仆人奴婢。

萧如琢一时又成了长安风云人物,连带的,赵蕴又一次成了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人物。

才女配美男,虽然是将传统的郎才女貌颠倒了一下,但因为当事人本身够传奇,这一点小小的违和也被人们忽略了。

待得春~暖花~开日,便是良辰美景夜。事情到了这里,在大多数人看来,合该是幸福大结局了。

可老天似是看不得故事如此平顺,剧情在此突然发生了小小的逆转。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即将成为郡王妃的赵七娘子,竟然瞒着族人在外置办了私产。

哟呵,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大周朝不论是律法还是族法,对私产之事是相当敏感的。在这个聚族而居,家族为主的时代,任何一个享受家族待遇的成员,都有义务为家族做出贡献,包括没分家的成员不能瞒着族人置办私产。即便有自己的产业,那也要先在族内备案,然后由族中长辈根据你做贡献大小,分配你的份例。社会行情决定,这是个家族式公有制制度。在这种情况下,某人偷偷置办产业,会被道德谴责,会被人看不起。何况,此次的当事人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少女……

这事一出,哪个人家敢娶?幸好,赵蕴是订了亲的。为了赵家的门楣和太后的脸面,大长公主不得不忍着咬着牙装大度,说:“谅孩子还小,做错点事也情有可原,大人再好好教导就是了。”

赵家很没面子的将赵蕴禁足,并派人重新教导她“礼仪廉耻,律法族法”。

赵蕴很冤枉,她始终想不通,为啥她用自己挣的钱买两个铺子买几个宅子,就大逆不道了。这是什么混账规定啊,姑奶奶挣的钱,凭什么就不能自己支配?族里凭什么没收自己的财产?

赵蕴义正言辞的反抗了一回,拒不认错,赵父气的差点厥过去,手指着她厉声道:“逆子……”

本想动用家法,又想起将近的婚期,只好吩咐道:“她一日不认错,你们一日不许给她饭吃,不许给她水喝,若是死也不认错……哼,我赵家也不缺她一个女儿,与其等她将来为家族惹来祸事,现在死了也干净!”

也不想想若是没有“赵”这个姓氏,若是没有嫡女的出身,没有家族的庇护,你一个小女子,能有如此的富贵?竟然还敢欺瞒家族,如此悖离家族之人,若不知悔改,留之何用?如此心性,即便将来嫁了人,也不可能帮助家族多少,说不定要还与家族生疏了,如此,赵家就算再换一个联姻人选,也断不能在这么个“吃里爬外”的人身上投资!

赵家长辈们纷纷都头疼的不轻,一致决定,若赵蕴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便更换嫁出去的人选。

好在,赵蕴有着两世为人的经历,隐约感觉出自己这次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只好识时务为俊杰,表面上诚恳的妥协了。老老实实的认了错,认了罚,做了保证。至于心中,却另有想法:“哼,一群吸血虫,我只要熬到嫁人,就会彻底摆脱你们!我的命运只能我自己做主,你们算什么?这种家人,还不如不要!”

穿越女的优越感和身份感,让赵蕴特别看不起赵家家人,一心想将他们当累赘麻烦一般的摆脱!

大婚一个月前,赵蕴总算被解除了禁足。受到赵太后的召见,进宫坐坐。巧合的,在太后处遇见了皇帝,母子两人为丞相的人选有些异议。

赵蕴坐在一旁听了几句,眼睛一亮,脑子里的穿越小常识腾腾的往外冒。

找了个机会,状似无意的道:“朝上官员的任命都不用考核的么?”

赵蕴贸然插话政治,让太后和皇帝都是一愣,继而脸色都有些不愉。

赵蕴小女儿般的吐吐舌头,“民女只是好奇为何做官非得靠人举荐,我听说好多人才都是出自民间,他们没有机会得到举荐,就被埋没了,多可惜啊。若是国家能举办一个统一的考试,一层层的选拔,最后的精英再由圣人亲自考试甄选,一定会选到更多更合适的人才的,况且天子亲自考试,日后这些官员都是天子门生,肯定会感谢圣人的提拔之恩的,也能更用心的效忠圣人呢……”

穿越女必会的“科举制”,赵蕴迫不及待的抓住了机会,献给了皇帝。

只是皇帝听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如获至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话,负手离去了。

皇帝一走,赵太后就沉了脸,“你一个小女子,就敢教导皇帝如何治国了?”

“侄女不敢。”赵蕴不知道赵太后为什么这么生气,跪下委屈道:“我只是突发奇想,觉得此时对圣人有利,才贸然开口。姑母……”

赵太后闭了眼,淡淡的挥手道:“你回去吧,好好准备待嫁,大婚之前,就不要出门了。今日之事,也不要说出去。”

赵蕴泱泱的出了宫,心里还在想,哼,姑奶奶的治国之道比你们先进了千年,你们明明心里偷着乐呢,面上却装威严。呵,我的提议早晚都得用,看到时候不得感谢我!

赵蕴对自己的“计策”信心十足,然她忽略了一点,自己穿越的朝代并非是传奇话本。而是大周朝这个规则制度森严的国家。贵族昌盛,寒门势薄,这种情况下,世家怎么可能允许科举制来争夺自家的饭碗?

再说,皇帝是摆设么?需要一个小女子提点他如何笼络人心?教育他如何治国?皇帝的尊严,决定了他在某些方面的坚持,就算是幼帝,权臣指点国政也会委婉劝谏,万不会明目张胆,指挥皇帝如何如何做!

赵蕴她,犯了忌讳!帝王的尊严和世家的权威。这两者,若是占了一样,一辈子玩完,若是两样占全,那就恭喜你了,你的下场一定非常惨烈。

赵蕴不知道其中的轻重,对这里面的危机便没放在心上。心里更是偶尔yy皇帝施行“科举制”的时候,会佩服自己的眼光,更要感谢自己……

闷在家中悠闲备嫁的她,不知道她的一番言论已经不知道从哪里流传出去……世家贵族们在倒吸一口气的同时,也迅速的做出了反应!

大婚三日前,赵蕴的婢女阿月突然跑到京兆尹府衙告状,喊着:“我家娘子被邪秽之物附了身,现在的赵七娘子不是本人,而是妖物作祟……”

京兆尹本以为她妖言惑众,准备将她打出去,阿月却拿出了证据。赵蕴失忆前后练字的草稿,诗作,还有赵蕴平时记载所写的“横行排版简体字”册子,奇特的阿拉伯数字符号,英文字母……以及一切与原赵蕴大相径庭的物事。

“从我家娘子失忆醒来,举止就与以前的娘子大不相同,奴婢从小服侍娘子,熟悉娘子一举一动。并不知道娘子学过这些奇怪的文字,奴婢也听人说过,有得了失心症的人,做事是有本能的,就算写字,前后字迹也不会差别如此之大。娘子失忆后,有了才名,然而奴婢知道,娘子她其实字都识不全,又如何做出那些惊才绝艳的诗句?……”

阿月告完状,便大喊:“万望府君为我家娘子做主,赶走妖物,还我家娘子命来,奴婢愿意滚钉板换以示所言绝非虚假!”

阿月将赵蕴的一切摊开了说,至此,赵蕴妖孽案轰轰烈烈在长安城中闹开了……

事到如今,赵蕴便不是妖孽,也难以承受人们的众口铄金。

赵家更丢不起这个人,跟妖孽沾上边,让别人怎么看?于是,赵家一致做出决定,配合阿月的说辞,找来道长展开轰轰烈烈的驱妖行动。

道长驱除妖孽失败,告诉赵家人,“原身的魂魄已经消散,已被妖孽牢牢占住肉身,恕贫道无能!”

至此,赵蕴被带上镣铐,绑上了火焚架,风头一时无两的穿越女以绝对惨烈的姿态被戏剧般的终结!

在赵蕴被火焚的同一时间,大长公主府也热闹起来。

刚刚新迁的郡王府管家连滚带爬的见到大长公主,颤抖着双手奉上一张雪纸,大长公主接过,只见上面写着:自孩儿降生,便置阿娘于苦难劳累,孩儿甚为愧疚,亏欠阿娘多矣。病愈之后,又劳阿娘为我操心甚多,本想好景在望,能够在有生之年承欢阿娘膝下,却不料孩儿命歹如此,竟遭致妖孽上门,如今不止有辱门楣,还给家人带来诟病非议,心实难安,便决定携柳儿远离长安,以免克尽父母亲人。不孝子萧五留。

毫无疑问,这是一封辞别信。

大长公主手指发白的捏着信纸,泪珠涟涟,“他这是在怪我啊,是我逼走了五郎,我的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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