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筱雨不想再让她有火上浇油的机会,于是轻描淡写道:“他只是不认识我,觉得好奇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李静还想再说什么,梁筱雨连忙先发制人:“打住打住,别谈这些无聊的了,换个话题好吧。”
没想到李静果然立即就转移了话题:“哎,你刚才说什么来着?我名字好听?得了吧,我爸妈给我起的这大众名儿,估计全国跟我李静重名的人没有千万也有百万了,一点儿个性都没有!你名字多有诗意啊!”
“可真是有‘湿’意了,雨啊雪啊的,全身都湿透了!”梁筱雨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李静的爽朗感染,开起了玩笑。
“哈哈!筱雨,你真有趣!”
随后李静开始整理东西,梁筱雨就继续看书,但局促紧张的心情却已经一扫而光,变得无比轻松起来。她为自己碰上一个好同桌而高兴。
开学第二天,班主任让几个男生把本学期的课本搬到了教室。领课本的时候,班主任是念着名字一个一个上去拿的。
梁筱雨是第一个被叫到名字的。她离开座位,先从放在讲台一侧的每一摞书上各拿了一本,想先送回到座位上然后再去拿另一侧的。
但就在梁筱雨转身的时候,第二个被叫到的人从后面走过来了。梁筱雨当时只匆忙瞥了一眼,根本没看清他长的是什么样子,只记得是个男生,还有他嘴唇上面留着半圈小胡子。
后来在每晚熄灯后的例行卧谈会中,梁筱雨知道了领课本时念的名单就是这次分班以后的名次表。她就想起了在自己后面领书的那个男生,这么说,他应该就是班里的第二名了。
于是梁筱雨开始拼命的回忆那个男生的长相,可遗憾的是,记忆里却是一片模糊,因为她当时根本就没有正眼看到他,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那半圈小胡子了。
开学第一个月里,同学们的座位还是那么坐着,参差不齐的,班主任申老师说他回去研究一下再作调整。
梁筱雨觉得这个说法很有趣,因为她还从没听过一个老师调座位还要“研究”的。以前的班主任排座都是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按照高矮个,叫着名字,谁和谁,这个和那个的换换就行了。
还有更简单的,记得初中的时候,有两个班主任,直接让学生到教室前面排队,按男女分开从高到低的顺序站好,然后从排头开始,一对一对的进教室从后排坐起,等到都进完了,座位也就自然的全都排好了。前后几分钟的时间就搞定了,迅速,省事,连名字都不用叫。
梁筱雨不希望调座,因为她觉得坐在这儿真的挺好。一是环境好,靠窗,清静,又不太引人注意。二是,也是更重要的,梁筱雨很喜欢李静这个同桌,简单开朗,好相处。如果再调位子的话,真不知道会碰到一个什么样的同学做同桌呢。
梁筱雨每天最喜欢上的课是老师讲新知识,不喜欢上的课是讲完新知识以后的下一堂课。因为老师总是会在上完新课的下一次课上提问前面学过的新知识,而她总是不能幸免。
梁筱雨真的很惧怕那种感觉,那会让她感到无比紧张。
当然,梁筱雨紧张并不是因为她怕自己会回答不上来。恰恰相反,她对知识掌握的都很好,课后作业也完成得很好,她只是不喜欢那种众目睽睽的感觉。
要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反正是很紧张,紧张的声音都会发颤,因为所有人都在听你一个人说话。梁筱雨有自知之明,像她这样的人,是永远也做不了演讲家,也做不了领导的。因为这两种人,都是要经常当众讲话的。
可是似乎每位任课老师都像约好了似的不肯“放过”梁筱雨,害得她经常提心吊胆的,一听到老师要提问,就觉得自己又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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