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可见,儿子着实被吓着了,而他浑然不觉,第一种意识里充斥着儿子替他求饶的可耻言语。
他堂堂男子汉,需要一个十岁的孩子央求别人保命,说出去,颜面尽失!
他有多疼爱自己的老婆自己最清楚,女儿未出世便没了于他而言打击巨大!
他用得着大舅哥来教他什么是痛苦吗?开玩笑,开天大的玩笑!
余光像是在打量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人一般观察着鼻青脸肿的自己,不由地感慨一句:“这样子可真丑。”
儿子估计是被打傻了,不顾他痛斥,一边哭一边拉着他的衣角,紧跟着他踉踉跄跄的身子,渐行渐远,最后缩成了两粒连在一起的黑点,消失在角度逆天的余光里。
或许是酒精在作祟,就在一瞬间,黑夜落幕,白昼起。
印象里,自己并不爱喝酒也不爱抽烟,至于酗酒的恶习是如何养成的,估计得从事业遭遇滑铁卢开始。
妻子半掀开被子,轻轻拍打他的脸庞,将他从醉意里拽了出来,以商量的口吻吩咐他去超市购物,并附上了一张罗列出来的清单。
他匆匆扫了一眼,清单上写了大件小件足足有二十余件之多,多数是食材和零食。
“我不去。”他不耐烦地卷起被子打算闷头再睡。
他足不出户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妻子知道他的脾性,却又一次掀了他的被子劝他购物。他正准备发脾气,经提醒才后知后觉今天竟是儿子十周岁生日,便没有异议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