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不太明白,”凌忧看了看其他人,发现叶瑾瑜和沈萧之也是一脸疑惑。
“怎么这么笨,真不知道你这十几万年是怎么过的。”白泽对着他一顿嘲笑,像是要将刚才被凌忧挖苦自己的份给讨回来。
沈萧之沉思一阵,随后抬起头来说道:“这千余年,我一直在等待和寻找阿瑾,虽说也曾和旁人有过过节,可是一般我都会解决干净,不会留下什么不必要的隐患,毕竟‘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道理我还是明白的,阴沟里翻船的道理我可是见过不少的。”
叶瑾瑜听到这些,心中深以为然,这可是她上辈子以无数代价换来的血泪教训,在她找到仲离的时候,就将这一深刻的人生教条教给了他,并且要求他做为为人处世的行为准则。
“至于你说玉琰是因为我才会变成如今那副苟延残喘的模样,想来除了那次拾欢谷的事情,也就不作他想。毕竟也就在那一次我没在将那些人赶尽杀绝。”沈萧之说完,便扭头看向缘尘,希望他能够告诉自己答案。
缘尘对着他点了点头,说道:“没错,就是那一次,他被你伤了根本,元婴受损,虽然拼着一口气回到了太玄派,又请派中的长老医治,可是魔族的手段又岂是那么容易治好的?所以在这些年中,他一直在依靠着那些天材地宝苦撑着,只是到底不对症,伤势还在不断加重,想来是快要油尽灯枯,时日无多了。”
“可是那与他谋夺我的命格有什么直接关系?既然他快死了,现在最急迫的也是要找到方法治好自己,除非……除非玉歧他……”叶瑾瑜忽然想到一个念头,旋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沈萧之似有所感,接话道:“除非玉歧身上有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让玉琰宁愿付出大代价也要在他死之前替他安排好将来的一切,亦或是是在为他自己安排好一切。”
“为他自己安排好一切?缘尘这和尚不是都说了玉琰那家伙快死了吗?死都死了安排什么?难道是……夺舍?”一向对于这些事情脑子不太灵光的凌忧突然想到这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叶瑾瑜,“不会吧,那玉歧好歹也是他的儿子,他能下得去手?”
沈萧之看了看凌忧没有说话,他明白凌忧的困惑和惊讶,虽说凌忧现在是人族的形态,可是本体却是实实在在的神兽,在兽类的世界中,整个种族的繁衍是最重要的事情,因此族群对于幼崽的保护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尤其是血统最高贵的神族,因为繁衍艰难,所以幼崽更加的弥足珍贵,别说夺舍这种想当于杀人的行为,就算是轻微的伤害,也是绝不容许的。
“叶施主,有句话叫做‘虎毒不食子’,想来玉琰掌门虽然快要身死道消,应该也不会将毒手伸向自己的亲生儿子的。”缘尘在一旁出声打断了他们三人的谈话。
“你说的这话是没错,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像这种自私自利,为了自己过的好,戕害自己亲生骨肉的人我也不是没见过,我和阿之四处游历时,还曾经亲眼目睹过为了提升修为,不惜以自己的血脉亲人为祭品,向邪神祈祷的,这种人真是禽兽不如,他们的心中何曾有过所谓的‘虎毒不食子’?”叶瑾瑜哼了一声,想来对于缘尘的说法并不赞同。
“这件事情没有真凭实据,我们在这里争辩也是无济于事。不过,玉歧此人的确是有一个秘密,想来他本人可能也不知道。”缘尘说道。
“什么秘密?”叶瑾瑜没想到这人身上竟然还真有秘密。
“那玉歧虽说自出生便是天之骄子,风光无限,可是在他满周岁的时候,璇玑门的门主曾经不惜耗费修为为他占卜。不想竟然卜出他命中有一死劫。”
“死劫?”
“没错,为了这一劫,玉琰曾亲自到慈昭寺拜访主持,希望可以讨教破解之法,主持看了看玉歧的面相,只摇头说道‘无解’。那玉琰不死心,几次三番的来叨扰,只是每次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直到后来,玉琰从无妄秘境之中回来,就再也没有来过了。想来也就是那次他从秘境之中意外得到了通天命盘,想到用其他方法来帮助玉歧逃过一劫。”
“这玉歧的命不错,竟然还能让璇玑门门主不惜耗费修为,亲自为他占卜吉凶。”叶瑾瑜咋舌,心想着“还真是上头有人好办事,不过是个娃娃,只是会投胎就能有这种待遇,果然,这命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的确,这玉歧不仅是玉琰的独子,更是璇玑门门主亲妹的唯一血脉,当初他的母亲在生下玉歧不久,就在一次探险中陨落了,因此那璇玑门的门主就将玉歧看做是妹妹在世间的延续,万千宠爱于一身,这占卜吉凶祸福是他的拿手本事,自然是舍得费力气为他。”这时候,一直不说话的白泽插嘴说道。
“哎吆喂,怎么我们的白泽神兽大人竟然舍得开尊口了,稀奇,真稀奇。”叶瑾瑜调侃道。
“行了,行了,少阴阳怪气的,我知道你们想知道的一切,只要让他赶紧替我把这绳子解了,”白泽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沈萧之,一副高高在上的大爷模样,那副样子不像是在求人,反倒是像在施舍,“然后让他给我磕三百个头,恭恭敬敬地喊一千遍‘我错了’,我就大发慈悲把剩下的事情的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你。”
话说完后,白泽找了离他最近的一张椅子,一蹦一跳地像个青蛙一样跳到了椅子旁,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等着沈萧之的请罪。
只是还没等白泽反应过来,叶瑾瑜的脚就直接将白泽从椅子上踹到了地上,白泽在地上像个大虫子滚了几滚,整个人都晕头转向的,还没等他缓过来,就又被叶瑾瑜拽着领子一顿胖揍,边揍还骂道:“你丫的以为你是谁啊?不就是是个废材神兽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战斗力低下的连我这个小小的金丹期修士都打不过,还好意思在我这充大爷,我呸!你不知道沈萧之是老娘我罩着的吗?我都舍不得动他一指头,你还想让他三跪九叩的向你请罪?你怕是还没睡醒的吧!还是说刚才的教训不够,要不要我再让你好好长长记性?嗯?”
叶瑾瑜下手又狠又重,揍得白泽是哭爹喊娘,偏偏围观的几人中,只有缘尘是自己熟悉的,只是他们二人之间一向以见死不救为乐,所以即便现在白泽凄惨成这样,只要不被打死缘尘也是不会插手的。
为了能好好的活下去,白泽连神兽的尊严也不要了,边痛哭流涕边对着叶瑾瑜求饶道:“女侠,仙子,女壮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就饶了我吧,只要你饶了我,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对物超所值。”
“真的?可是貌似你的本事没修炼到家啊!”叶瑾瑜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真的,绝对比灵石还真,你要相信,放了我会是你这辈子做的最明智的事情。”白泽一脸谄媚地看向叶瑾瑜,话中带着明显的讨好意味。
站在一旁的凌忧,看着没有骨气的白泽,觉得他简直丢尽了神兽这一高贵物种的脸,气呼呼地扭过头去,打算来个眼不见为净。
只是正忙着脱身的白泽并没有注意到凌忧的动作,要不然,估计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肆无忌惮的扮痴卖乖,恐怕早就原地炸毛了,毕竟对于同为神兽一族的同类,面子什么的还是要顾及一下的。
叶瑾瑜就一直看着白泽对自己告饶恕罪,直到她觉得差不多了,才从白泽身边走开。白泽看着叶瑾瑜离开,长长地舒了口气,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