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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六(2 / 2)

白云:也对。不过,我从没有过悠闲的日子。很想呀。

月亮:忙,才能体现一个人的价值。

白云:你多说些。我乐意听你说话。

月亮:悠闲也有它的不好。城里人,闲的没劲。才在屋里蹬跑步机,骑自行车。农村人就不必。劳动和健康手拉着手。

白云:我每天早上五点就起床,去教室看学生们自习。七点前,学生们都由班主任管。中午,我十二点进教室,到下两点。晚上有课上课,没课就洗衣服,或是到办公室做题、备课。晚八点半还要查寝。九点以后才能休息。这还不算,还得抽空儿照顾家中有病的老人。

月亮:你知道吗?

白云:什么?

月亮:你敬业。我才赞成你;你孝顺,我才敬重你;你不怕吃苦,我才喜欢你。

白云:是吗?让你夸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岳亮:平时,你也有什么爱好吗?比如我爱看书,爱看电视剧、电影。

白云:我没有什么爱好。没事儿,就爱唱歌。我喜欢唱《我是一朵白云》。

月亮:好啊。我就爱听歌,爱听抒情的歌。什么时候我才能听到你唱《我是一朵白云》哟?

白云:有机会,我给你唱,一定给你唱。

月亮:你真好。我想说,我爱你。因为爱,我又恨你。

白云:怎么了,说呀,恨我什么?

月亮:恨你家不住河北,恨你白云成知音。恨命里安排相识晚,恨有孔雀东南飞。为什么没有孔雀向北飞呢?是不喜欢北风的豪放?还是不喜欢冰雪的晶莹?你说,该很不该恨?

白云:该,该,呵呵呵,真该。

月亮:哈哈哈

白云:只是,我的家在河北,又能怎样?哎哟,不说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月亮:你说吧,反正是在网上,说什么也没关系。

白云:命里安排相识晚,不用说了。在虚拟的世界里,我们是网恋,是情人,是什么也没关系。在现实的生活中,我们拥有世界上最纯洁的友情。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这样说,你高兴吗?

月亮:你这样说,我很高兴。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白云:我丈夫爱玩钱,爱喝酒。平时,我们很少有共同语言。但是,我们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为了给孩子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作为妻子,我要维护这个家庭的和谐;作为母亲,我要对孩子的成长发育负责任。我并不是不想寻找真爱,更不想破坏现有家庭的和谐环境。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只能选择后者。

月亮:对于你的孩子来说,你是一个当之无愧的母亲,一个很负责任的母亲。我为你叹息,同时又对你怀着深深的敬意。

白云:谢谢你的理解。

月亮:真诚的祝福你,有一个好女儿,有一个好家庭。祝愿你有一个好身体。

白云:同样的祝福送给你。好了。天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月亮:好的。

白云:愿你做个好梦。

月亮:愿你的梦中有我。

白云:我愿在你的梦里。

月亮:再见。

白云:再见。

白云下线了。岳亮坐在电脑前,还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又把聊天的记录倒上去,从头到尾,重新翻看。时间过得好快,怎么聊着聊着,就到凌晨两点了。不就是才聊了一会儿嘛。他真想骂一句,这个不知疲倦的挂钟。忽然,他又看到了白云说的话:哈哈哈,什么时候能吃到你的红苹果哟?

月亮:很快,等上好了色,我给你弄两箱去。

白云:谢谢。想到就要尝到你的红苹果了。我好高兴哟。

红苹果,你就快快地着色,快快地成熟吧。我的好友在等着你。

白云,我就喜欢看你高兴的样子。比哪鲜艳、漂亮的红苹果还好看。

(六)

果园里,树上的苹果从茂密的枝叶里探出身子,羞着个大红脸,调皮地扒着细细的枝条,使着劲地往下坠。坠的树干弓了腰,坠的枝条垂了地。一棵棵负了重载的果树倔强地挺立在哪里,显露着沉甸甸的成熟和稳重。成群结伙的喜鹊把家安放在高压线的铁塔上,沐浴着中秋的晨光,飞来飞去,蹦上蹦下,采访田间新闻,收集果农喜讯,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一个劲的呼喊:苹果成熟啦!

岳亮家的果园是长带状的,二百来米长的地头种了两行果树,中间是喷药摘果时走车的道。岳亮顺着车道走了一趟儿,足足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他一边走一边看。象检阅自己的仪仗队,也像到幼儿园看望自己的孩子。孩子们的每一个稚气的动作,每一个天真的笑靥,都可以酿造成他心头的甜蜜。

果园里的树形是纺锤形的。中心干敦实挺拔,四大主枝开张角度适宜。枝和枝之间,排列匀称,层次分明。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果园主人园艺功底深厚。岳亮在劳作的间隙就爱在果园里走走。一边走,一边看,象在欣赏亲手制作的艺术品。

苹果熟了,金黄的底色上面,涂抹着深深的大红,象待嫁女的脸庞。难怪喜鹊不住劲的唱喜歌哩。岳亮心里也着急,若不赶着把苹果摘下来,遇上大风天,就要受损失。他在果园里转,他有他的心思和主意。他想选点儿好苹果给白云送去。既是向人家说了,就不能落空。虽说是一个园里的苹果,他知道那棵树上结的果子格外甜。

昨天,他刚到工业园区的一个纸包装厂,弄了两个苹果专用箱。就为这,他跑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甭小看这外包装,大意可不行。从河北省辛集市到郑州巩义市,这么远的路,倘若包装箱不结实,不挺实,半路上瘪了,裂了,里面装的苹果再好,也就玩玩了。再说,有个漂亮的外观图案,首先就给白云一种视觉美,一种精神愉悦。他跑了几个地方,都没有称心的。最后才在十几公里外的工业园区找到了,现在备用的这种。

送礼即送请。物是情的寄托,情是物的灵魂。送就送最好的东西,寄托百分之百的真情。从单个苹果的百里挑一,到内包装的精心挑选;从总个数的吉利象征,到外包装的苛刻挑剔。每一个环节,岳亮都亲自过手。即便是兰兰包裹好的一个苹果,他也都剥开看看在包裹好,才放心。

时下的礼品包装愈来愈向小型、轻型发展。包装愈小,里面却愈是精品。小小的红包,礼品的价值可值千金。礼品苹果箱也缩小了,商家称净重十公斤,实际上才九公斤多一点儿。和以前的三十多斤重的包装箱相比,小了一半。正符合了当今社会浮躁的人心。岳亮心里话:揍事凭良心。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越是光照好的地方,苹果越是个大色浓。岳亮也不嫌麻烦,也不嫌费劲,上了这棵上那棵。每个包装箱可装六两以上的苹果二十四个,两箱总共四十八个。半晌下来,两箱苹果还没选够。不是树上没好果,是岳亮太挑剔。有时,站在树下看,挂在树上的果子很好。费了好大的劲摘下来一比较,才看出不是最好的。只得剔出来,再采摘更好的补上去。

最后还差两个苹果。岳亮把尚未装进箱里的两个苹果在手里掂来掂去的。装进箱里吧,就有违心意,不那么称心。不装进去吧,这两个苹果,无论从质量上还是在色泽上,绝对称得上是好果。一个苹果上沿儿有拇指大的一片叶痕,另一个苹果没有了完整的果柄。

兰兰看岳亮犹豫不决的样子,就让他装进去。不就是两个苹果嘛,又不是赖果。

岳亮心里还是不大情愿放进箱里。他的眼睛老往果树上瞅。嘿!就近一棵枝头上还挂着两个好苹果哩。摘苹果专用的高凳放得远,背过来就耽误工夫。岳亮心急,几下子爬到树上,哪俩果正骄傲地挂在枝头上,好高。直立的主干上没有可落脚的锯口木橛,也没有可以蹬踩的突起物。岳亮双脚夹住树干,右手抓住一根枣儿粗的树枝,左手向前伸去。手指尖刚刚触及苹果。指尖试着勾了勾。苹果滑过指尖,故意挑逗他似的,依然挂在树枝上。不行。这样靠指尖或顶或钩,即便把苹果弄下来,也得掉在地上摔坏。岳亮握着树枝的手又往前移了移,以最大的限度探出身子,左手又使劲地向前伸去。

马上就要抓住苹果了。右手攥着的树枝突然一声响,“咔吧”,攥在手上的树枝折裂了。主干上的脚就夹不住劲,身子往下一出溜,失去重心。哎哟,岳亮一下子从树上摔下来。

兰兰一听声音不对,紧跑过来,扶起岳亮。摔坏没有?走几步,走走。语无伦次地让岳亮迈迈步子。疼不?疼不?我说就装上那两个吧,你非不。

岳亮站起来,在地上走了几步。说,没事。就是落地时,脚脖子吃了点儿硬。有点疼。不耐事儿。幸亏没摔个这么那么的。又是一场虚惊。

看到岳亮没事。兰兰说,你歇会儿。我搬过高凳,把那两个大苹果摘下来。

待到两箱苹果包装完毕。兰兰逗岳亮说,人和人之间有了真情,心和心就相通。听说,早先,有个孩子到山上砍柴去了。母亲在家有急事。要让孩子赶紧回来。那时候没有电话,更没有手机。怎么办呢?母亲情急之下,就咬自己的手指。母流血,儿心疼。远在山上砍柴的儿子,忽然一阵心疼。意识到家中的母亲可能有急事。便急忙赶回家中。这叫感应。

岳亮说,兴许是真的吧。他承认,意相通,心相连。

兰兰说刚才的故事,是有目的的。这会儿,她把话接过来,说,你刚才从树上摔下来,你哪网友也会心疼吗?

看看,看看,又说到哪去了。岳亮说,快装车吧。

不知是真有感应,还是偶然的巧合。远在郑州巩义的白云正教班上的学生们唱歌呢。他们唱的是《我是一朵白云》。她教一句,学生们唱一句:

一朵白云在天空中飘荡,

抚摸着蓝天,拥抱着太阳。

陪着星星,伴着月亮。

待到春风化雨,

一片真情洒在走过的地方。

她唱着唱着,忽然感到一阵头晕。她扶住黑板,定在哪儿。学生们见状,急忙呼喊,白老师,白老师,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少顷,白云渐渐缓过劲来。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浑身感到没劲。她强打着精神,对学生们微笑着。没事,没事。同学生们注意,我继续给大家唱。

下课后,白云急忙给岳亮发了条短信:月亮,你好吗?在树上作业,千万注意安全。她没有告诉岳亮自己头晕的事。也没有把头晕当回事。

岳亮收到白云发来的短信时,正为怎么把两箱苹果给白云送去发愁。他好多年没有往外送东西了。十几年前,他在桂林当兵,往家里捎东西时,重量轻的,到邮局寄包裹。量重的,到火车站打零担。现在,这两个地方,他都打听过了。邮局里直接说,不受理水果邮寄业务。他骑着电动车又跑到火车站零担托运部。里面没人。人呢?外面的人说,出去了。等会儿就回来。岳亮心里着急。等一分钟就如同等一个小时那样漫长。

还好。一会儿,人来了。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着一身蓝色的铁路制服。手里端着一只水杯。板着一副冰冷的面孔,象握有生杀大权的判官。看见岳亮,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来:有事吗?岳亮嚅嗫地,我想打个零担。那男人就没有正眼看他。抿了一口水。嘴里又吐出三个字来:弄来吧。走到门口,又停住。嘴巴一张一合,又往身后甩过三个字来:运什么?

刚听到“弄来吧”三个字时,岳亮心里猛然升起一丝希望,象暗夜里看见了一点儿光亮。说,两箱苹果。哪人一听说是苹果,竟然回头正眼打量了岳亮几眼。说,我看你不像有病呀。岳亮忙解释。说,我的包装很结实。哪人说,工人们搬捣时,一摔一扔的,再结实也不行。再说,打零担,说不准几天才到。货还没运到,苹果早烂完了。说完进屋,咣地一声关上门。甩在身后的一句话,让岳亮的心好凉。哪么远的道儿,你寄个钱过去,让她在哪儿买。不好吗?有病。

象一盆冷水浇在心头,一下子把岳亮心中的希望浇灭了。是啊,郑州哪里并不缺少苹果。辛集区域里的好多优良品种就是郑州果树研究所培育出来的。寄一百块钱过去,就足以买到两箱,甚至更多的苹果。可是在郑州当地买到的苹果,有我岳亮的苹果那种滋味吗?

岳亮悻悻地回到家里,就收到了白云下课后发来的短信。兰兰问,又发短信,给你要苹果了?没价。岳亮说,让我在树上注意安全。兰兰说,给她回发短信:送你的红苹果,马上就到啦。

咋送过去?岳亮心事重重的。我跑了好几个地方,也没找到给往外送的地方。兰兰听完岳亮的叙说,一时也没有个好主意。岳亮打开手机给白云回了条短信:谢谢谢你的关心。送你的红苹果已经备好。我正想法儿给你送过去。

很快。白云又发短信回来:你的真诚,让我感动。随便说的一句玩笑话,你竟如此认真。不要往郑州送苹果了。太远,不划算的。这份情,我收下就是了。

岳亮看完短信,没有说话。又发了一条:送你红苹果,我答应过的。纯真的情意,不能按商品计算其价值。

白云默然,无话可说。当她收到岳亮千方百计送过去的哪两箱红苹果以后,默默地把四十八个红苹果摆成一个心形图案。拍成相片,镶入画框。挂在自己卧室的墙上。画里有多少画外音,只有白云能听到;画里有多少画外画,只有白云能看到。站在画前,浑身就觉得暖融融的。白天,象置身在和煦的阳光里;夜里,象沐浴在皎洁的月光里。身子就象天空中的一朵白云,在微风里飘啊,飘啊,飘的好远。

通过手机短信得知,送出的两箱苹果,白云已经收到。岳亮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总算了却了一桩心事。继而,和兰兰一起采摘苹果,分级、包装、运销,好一阵忙活。直到河北辛集五十年来难得一遇的那场特大暴雪降落时,岳亮还在紧张的忙碌中。

哪场特大暴雪来得太早了。俗话说“小雪封地,大雪封河”。农历九月十八日,地都没封呢,一场暴雪就恶狠狠地扑向冀中大地。给毫无准备的农民带来了一场始料不及的天灾。仅以岳亮的家乡辛集市为例。这场特大暴雪,冻流了三千二百亩尚未收获的大白菜;冻坏了四千一百亩没有来及刨出的红山药;压塌了五千七百平米塑料大棚和企业厂房。

那些日子,地处中原腹地的白云整日里心神不安。话,格外的少。天天等着看中央一套节目晚七点半的天气预报。特别关注哪场特大暴雪,关注那场降落在岳亮家乡的雪灾。

暴雪中的岳亮,你还好吗?

白云牵肠挂肚,揪心般的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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