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含笑不语的目送钟意离开,难得的清闲时光,当然是越久越好不是?我才没有那么自虐成狂的那么快就想着回归繁忙的!况且别看钟意这里回叫着抱怨,实则我修养这段时日里,也没见着她真的有什么接手不来的情况啊!我且把这话当耳边风,听过就散了得了!
接下来这一段我临产前的时日,果然是也没见得有什么真要我出手帮忙的事情发生,钟意的抱怨也不过是闲磕牙的小抱怨罢了。钟意那边我放了心,倒是乔飞星这边我又得操心上了。
这人真是被多年前那位苦命的母子俱亡的晴柔王妃给吓出个无法算计的心理阴影面积来了,原本这几个月里,有钟意的成功案例在前,又有我一直顺顺当当的身体状况和镇定自若的态度在旁给他做定心丸,他也是安心了好些时日的。
不过好死不死的到了竟将要进入足月的这前夕,乔飞星大概是心理阴影发作了,有天晚上大汗淋漓的醒来后,就嚷嚷着半夜跳了起来,又是摇醒我确认我的安全,又是去把小点心翻了起来追问小家伙最近有没梦见什么预言。
直把映月宫上下都快要闹了个人仰马翻了,乔飞星才总算是给我说了实话,原来他是做了个噩梦……为了这个含义不明的噩梦,闹得一个映月宫里的人都不得安生,我简直觉得啼笑皆非!
但是乔飞星担心我也是真的,我也说不出他什么来,即便这人仅仅是为了个梦而惊慌失措,那也是为了我,担心我罢了!我只得温声细语的安慰了他这接下来的下半夜,直到临近天亮了,他这才是倦意重重又仍旧忧心忡忡的睡了去。
我却是再也睡不着了,那怕是我也疲倦得很,心里有事的感觉却是比身体的疲倦更能影响睡眠,我躺在睡着了依旧不自觉眉头紧皱的乔飞星身边,也跟着不自觉的同样皱起了眉头。
这再过不了多久,就是我要带着肚子里的宝宝一起上战场的日子了,在这种关键时刻,乔飞星这样反常的表现,让我不由得不反思一下,我是不是真的因为他这段时间以来,在我面前表现得尽量轻松,我就忽略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对于我生孩子这事,乔飞星这人,其实还是没有安全感的……
这其实已经像是个不定时炸弹了,只怕是乔飞星自己都猜测不出来这恐惧是什么时候会炸,这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骤然爆发出来了……
我给自己眉间揉揉,揉散了那个“川”字,也给乔飞星揉揉,好让他这不安的睡眠状态能稍微消散一些焦虑,其实真的说起来,今儿这爆发也算是好事,总比熬到我阵痛起来躺床上出不得门那时节才爆发要好得多!
现在发现问题,还有时间能解决问题,这也算是今儿这一场混乱能给我带来的最好的提示了。所谓心病还要新药医,我该从这位前静王妃晴柔的事情上找找源头才是正确步骤罢?就是不知道这十来年过去了,到底该找谁来了解这些详情呢?论年纪,冯纶历经三任皇帝,必然最是清楚,可我又该怎么绕过乔飞星去问冯纶呢?或者想个法子让桃叶溜出去替我问问,回来再和我说说清楚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