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这猴子屁股大红脸,又很好的取悦了眼前的自恋狂乔飞星,他胸膛的震动越发的频繁了,那扔了炭笔的手合拢了五指,轻轻的温柔的盖在了我的眼睛之上。
我不由自主的随着这温暖的掌心和手指闭上了眼睛,眼前一片黑暗之后,却骤然发现,听觉嗅觉都忽然的自动自觉的放大了许多许多倍。
乔飞星和我一样,从来不喜欢在房里熏香,最多也就是摆些新鲜花果在室内,借着那一点子天然的清甜香味来给屋子增添些清新,衣服也从来不上熏炉。所以这时候似有若无的萦绕在我鼻尖上的,只是寻常衣物用皂角清洗后留下的一点子清淡的香气,配着乔飞星隐隐也上升着的体温,竟是让我莫名的有种要被熏得要醉过去的错觉……
这个人的一点点一点点的笑声和呼吸声以及在我耳边的轻语,也无孔不入的从我耳朵直接往我心脏的方向钻了去,我分明听着那温润的如同冬日里温热的小水流一般的声音从他鼓动的喉结就流泻在我耳朵里,一直一直的流淌进我没有停下来的骤然急促跳动的心脏里……
他说:“宁容,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觉着那句‘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写得特别传神?那是因为我觉着,你如今就是这《爱莲说》里写的那样,令我只可远观而不可……你可是有没有偶尔会想起,你其实已经成了我的静王妃好久好久了……”
他说:“宁容,你知不知道?其实你认真的时候真的很美很美?至少是在我眼里,拿着炭笔认真写字的你,教我什么拼音发音,伸手掰着我的下巴纠正着我的你,说那些你擅长的知识说得眉飞色舞的你,抓了我小错处就得意挑了眉毛笑着的你……都是这濯清涟而不妖的浑然天成的美丽……”
他说:“宁容,你知不知道?乔云白也好,钟意也好,都私底下劝我,要对你发起进攻,你才会有所回应,只不温不火的和你这样相处下去,只怕是你一百年也难得开窍……可是我却是不舍得,我怕我真的往前跨步太大了,一下子吓着了你了,你就跟那蜗牛一样缩进壳子里头去了……”
他说:“宁容,你知不知道?你方才和我说:‘知我者,唯定嫔和国师两人尔!’我是又高兴又难受。我高兴你能觉得出来我在尽力去了解你去知你,却难过于我之前你还排了个钟意……我还难过于,我是知你者了,你却是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知我者呢?我的心这里,真的是很难受,很想很想你来慰藉慰藉!”
我听得晕晕乎乎,脑子里也像是乔飞星说的,又是高兴又是难受,却也没法子像他那样条理清晰的去分析是为了什么什么而高兴,又是为了什么什么而难受……
就在这朦胧不明的时刻里,乔飞星撑在我腮边的手,忽然换了个姿势,牢牢捧住了我的脸庞,让我动弹不得的只能接受他灼热的气息随着话语喷洒在我的眉眼之间:“宁容,还记得我在冷宫门口捡你回来那次吗?你把我的嘴唇撞肿了,我把你的脸颊也撞肿了,落在旁人眼里,旁人却是都以为我和你不管场合不顾时候的吻肿了对方……其实那时候,我就想着,这算是什么吻啊?我有朝一日,必然是要教会你,什么才算是真正的吻……”
随着这句话话音的轻轻落下在我脸颊上的,还有乔飞星温热的柔软的嘴唇……我不由自主的惊喘一声,可那惊喘才从喉间溢出,甚至都还没在唇间散开,就被他的嘴唇堵回去了喉咙,最后只化作了含糊不清的破碎音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