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忙忙在前头引路,我扶着钟意的手,也跟着叹息道:“皇上缠绵病榻这许久了,想来心里也很苦……太子仁孝,也是咱们整个大顺朝的福气!淑太妃还得多照应着太子,皇上也能更放心些!”
小太监也道:“国师也是容姑姑这般说法!说是看着太子最近也煎熬得清减了不少,请太子也要暇时多加保养,方是社稷之幸,也能让皇上多放心些儿……”
正说到这句,却远远的见着乔云靖从偏殿出来,快步迎了上来接着我们一行人,行礼招呼过后,他便靠过来钟意身边,硬生生把扶着钟意另一边手臂的小宫女挤开,凑过来用只有我和钟意才听得见的声音低声求救道:“意姐姐和容姑姑快来救命!国师带回来那个小娃儿真是忒折腾人了!”
我原本想趁人不备的时候给小白甩两个大白眼,好警示他离钟意远点儿,别一上来就凑过来讨近乎讨便宜。不过听了他这话后,我倒是好奇心起了,也低声问他:“太子,那孩子不过小小一个,站直了也就比你膝盖高个头顶罢了,那里就难缠了?”
小白苦笑道:“一言难尽,你们且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顿时升腾出来一点不好的预感,这小孩儿,难道真的那么难缠?连治大国如烹小鲜,对付朝堂变幻都游刃有余的小白也搞不定?
钟意比我更靠近小白,眼睛又利,一下子就看见了小白袖口堪堪盖住的地方隐隐有些不对,便放了扶着我的手,一把抓了小白的手,非常神速的“刷啦”的一下就掀开小白袖子,果然发现了袖口盖着的是赫然几条深深的红痕!甚至是还有一两条深些的红痕还在微微渗血,看着就触目惊心!
钟意立即倒抽一口冷气,抓紧了小白的手不许他躲避,只连声问道:“这是谁弄伤你的?这胆子没边没棱了!明知道你如今煎熬得辛苦,还给你添伤?近身服侍你的那些人都是死的么?!怎么就不给你拦在头里挡住了?”
小白有些尴尬又有些享受钟意对他的关心,讪讪的意思意思的在钟意手里往外抽了抽手指,抽不动也就堂而皇之的任由钟意继续握着,只蚊子叫一般呐呐道:“意姐姐,没事的,不是什么伤,三五天也就好了。这个也跟服侍的人没关系……就是国师带回来那个小家伙抓了一把我的手罢了……”
我竖着耳朵也听了个大概,由不得也跟着钟意倒吸一口冷气,这小家伙不是才两岁出头?那儿来的那么强的杀伤力?这上手就给人挠出血的劲头,那里是个孩子,简直就是个小野兽啊!莫非这乔飞星捡个孩子回宫也捡出来些新意思?
钟意到底是还把小白当做是当年那只小奶狗状态的小狗子,颇有一副她的小狗子她一辈子罩着的铲屎官姿态,气冲冲的在袖袋里抽出来个帕子,边胡乱给小白把手裹裹,边预备着替小狗子出头:“哀家得找国师问问去!怎么地找来个那么凶的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