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上三位剑圣的战斗愈发激烈。从最初的剑意比拼,到后来的见式拆招,再斗身法技法,面对两位剑圣埃泽基尔始终不占什么优势,却也没落入下风。从始至终他总是连连将大剑挥起、落下,无论亚泽和舒诺曼的招式多么灵巧精密,总能以此轻易地化解。
亚泽和舒诺曼越斗越急。起初他们俩还认为是配合生疏,以至于被埃泽基尔化解了不少有威胁的招式。但他们毕竟是剑圣,仅仅用了十几招的功夫便达到了别人十几年也无法达到的默契程度。现在两个人的剑就像在同一个头脑的指挥下一般,招式绵密无间,不但会同时攻击,也会诈败诱敌、引蛇出洞。能做到这种程度只因两人都是浸淫剑术大半生的绝世高手,只需触碰到对方的斗气,便能知晓彼此心中所想,从而做出最合适的判断。
然而埃泽基尔也在他们的进攻中不断的进化着。从最开始勉强抵挡、危机四伏到后来四平八稳、应对自如。他的大剑将水属性的防御特长发挥得淋漓尽致。无论是招式攻击还是斗气攻击,都会被他一眼看破,然后用最为合适的力量和角度一剑化解。最可怕的是,他现在已经能够跟上两位剑圣拼全力攻击的速度,无须狼狈躲闪,只是轻易招架。看形势只要亚泽和舒诺曼稍失误或者配合不默契的情况,他就可以趁机发动反击,一举扭转颓势。
转眼间已经过去将近两个小时。岩洞中观战的五个人已经看得忘记了彼此的存在。这场战斗不仅是剑术、斗气、精神力、意志力的比拼,更是赌上了彼此信念和立场的荣耀之战。旁观者同样能感受到三位剑圣那如洪流般激切奋发的情感,并深深融入其中。
激烈的厮杀间一股斗气倏然逸出,撞击在一处山岩之上。那山岩登时碎裂为大大小小数十块自高处滚落。下方的树林被落下的岩石砸中,发出呜呜哭泣般的声音。
碎石和被砸断的树枝不停地落在地面上。黑暗中有人低声地说:“会长大人,这里不安全。还请您后退一些吧。”
“你怕了?”一个声音冷冷说道。借着月光看去,那人正是几次与普拉希特交锋的神之手帝都分会的会长克兰美尔。她依然带着钢铁铸造的狰狞面具,身穿宽大的黑袍。
“不不,小人绝无此意。只要您吩咐就好。”说话的是一名魔法师打扮的中年人。一边说他一边观察着会长的反应,言语间流露出长年从事佣兵职业所特有的圆滑和狡诈。
“哼,恐怕真的遇到危险就会逃走吧。不过我劝你打消那样无聊的主意。”克兰美尔的声音带着一股摄人的寒意,“你加入组织也有一段时间了,了解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假如做出任何对组织不忠诚的行为,那就等着被抹杀吧!”
“噢!您错怪小人了。小人绝不敢三心二意,对创世神的忠心天地可鉴啊。”魔法师一想起组织里对待叛徒的严酷惩罚,顿时额角冒汗,唯唯诺诺起来。
“这里是观察他们的战斗的好位置。虽然会有点危险,但不要害怕,只要跟在我身边就不会受伤。”克兰美尔很有把握的说道。这时几颗小石子从头上掉落下来,看似会落在他们的头上,然而在下落中仿佛遇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斜着弹飞开去。
战斗已持续了超过三个小时仍然难分上下。这样下去将转变为比拼斗气消耗的持久战。如果变成那样的局面,埃泽基尔获胜的机会就微乎其微了。因为不论他再怎么强大,自身的斗气量也不可能超过同样级别的两位剑圣。现在他必须要通过特殊的斗技来扭转战局。
对面的两位剑圣也看出了这一点,开始不慌不忙地转入防御阵势。他们的斗气消耗也很大,但到了这个时候,与其主动进攻暴露破绽,还不如稳固防守。无论埃泽基尔释放威力多么巨大的斗技,他们也有信心凭借两个人的力量将其挡下。
两位剑圣同时扩大了自己的斗气释放范围,一条条网状的斗气丝线如同无数只触角般,哪怕埃泽基尔的招数有细微变化,他们也可以立刻发现,做好防御准备。
埃泽基尔看到两位剑圣完美无缺的防御架势,也有些为难之感,叹道:“既然没有破绽,那就只能主动上前制造破绽。”
这样的局面也在他战前的意料之中。当然最坏的局面是两位剑圣放手一搏,拿出破釜沉舟的架势与他对攻,那样的话无论谁胜谁负,最终定会三败俱伤。现在对方主动防守,尽管会让自己获胜更加艰难,但至少死伤概率大大降低了。
“胜败在此一举。”极短的时间之内,埃泽基尔已经拟定好了作战策略。
究竟是何等策略,可以突破两位剑圣的防守?山崖下方无论是岩洞里还是树林里观战的人们,都在暗中思索。
“这个时候只要使用飞瀑激流,父亲一定会胜。”赛琳娜忍不住脱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