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我也不相信霍梅丽丝会为潘克洛夫生孩子。但是请允许我不得不说明一个事实——尽管这可能会对你造成伤害。根据所有的资料记载,魔王族的血统是无比强大而又纯正的。无论与精灵还是矮人结合,魔王族的孩子始终都是魔王族。也就是说,塔格罗尔作为魔王狄加兰的后代,不可能有一个暗精灵的儿子。”
听到这里普拉希特的神色一黯,声音小了许多,“关于这件事,母亲的笔记中详细的进行了说明。”
然后他把潘克洛夫如何欺骗霍梅丽丝,妄想利用她创造出他的孩子。最终却被霍梅丽丝识破,在素材中剔除了潘克洛夫的因素,添上了塔格罗尔的头发。等等一系列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彼连达尔听完,半晌沉默不语。
“也许是霍梅丽丝想得太简单了。”彼连达尔终于开口说道:“潘克洛夫在炼金术上的成就之高,绝非常人可以揣度。你或许是一个异类——虽然在血缘上是塔格罗尔的孩子,但在创造者的角度看来,你的父母却是潘克洛夫和霍梅丽丝无疑。从这一点看来,你又是潘克洛夫的孩子。我们是兄弟!”
“我宁愿不去相信您的话!”普拉希特激动地站起来说道:“那样的话,我母亲的牺牲岂不是没有任何意义!”
“并非如此,”彼连达尔轻声安抚道:“她是一位伟大的母亲。而潘克洛夫则是个无情无义、灭绝人性的魔鬼。你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难道不是这样么。”
“正如您所说。”听了彼连达尔的话,普拉希特重新恢复了冷静,“他明知我们孤儿寡母艰难的生活,不但没有一丁点温暖照顾,反而派苏佛洛斯追杀我们……即便真是他创造了我,我也不会承认他的身份。因为母亲和我本身都是他炼金术研究之中卑微的牺牲品罢了,和其他素材没有什么两样。”
“是的。当初我也曾向往去艾克库莫利亚,将那里视为圣地。直到去了以后才慢慢知道一切真相。后来便找个机会逃离那里。”彼连达尔凄然说道:“我真的很羡慕你。因为你至少还享受了十几年的母爱。而我至今都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子——她生下我以后,就因为生命力过度透支而去世了!我们都是潘克洛夫炼金术研究下的牺牲品!”
“这个混账,我要杀了他。”普拉希特周身斗气闪现,眼神仿佛要杀人一般。
“孩子,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彼连达尔苦笑道:“我也曾想过报仇。但谈何容易?潘克洛夫实力无边,在艾克库莫利亚有无数的拥趸和信徒。我当初就是因为觉得报仇无望,才黯然离开的。潘克洛夫实在太强大了。在他的面前,任何人都如同蚂蚁一般的渺小。”
普拉希特不甘心的说道:“难道真的没有任何希望吗?从今天起我认真习武,若是能达到剑圣的水准便可以去杀死潘克洛夫了吧?”
“这么说,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潘克洛夫的强大之处。”彼连达尔摇了摇头,“潘克洛夫是生命玛娜热兹尼的契约者,他的肉体是长生不灭的。先不论剑圣能否胜得过他,就算是你把他一剑穿心,或者劈成两半,甚至剁成肉酱,他的生命都不会停止。想要除掉潘克洛夫,恐怕只有一条路可走。”
“要怎么做?”普拉希特迫不及待地问道。
“在精神上消灭他。也就是消灭掉他的里世界。”说完彼连达尔依旧在摇头,“在我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潘克洛夫活了上千年,他的里世界一直在修炼中成长着。在这个世界上只拥有不到百年寿命的常人,怎么可能在有生之年达到他的水准?这完完全全是一个死结。哎,就因为报仇无望,所以我才沉沦,放逐自己,如行尸走肉一般活在世上啊!”
看着悲伤绝望的彼连达尔,普拉希特年轻的心被点燃了。无论潘克洛夫如何强大,要是自己不努力的话,怎么可能战胜他呢?也许是从塔格罗尔身上遗传了魔王族无所畏惧的天性,他的想法与神色悲戚的彼连达尔决然不同。
想清楚这些以后,他便岔开话题:“彼连达尔叔叔,潘克洛夫到底创造出多少个我们这样被赋予了能力的孩子?”
“不多。我知道的也只有你我二人而已。”彼连达尔说道:“因为符合要求的母体太少,必须是精神力足够强大、并对潘克洛夫的想法不排斥的女人才行。最主要的,是这个人本身的生命力足够透支到生下孩子。只有魔族或者精灵族的女性魔法师或者炼金术师才符合他的要求。人族和矮人族的生命力相比之下还是太弱了。”
普拉希特追问道:“刚才您还说潘克洛夫在艾克库莫利亚拥有无数信徒,难道其中找到符合条件的精灵或者魔族还不容易?”
“这我也不清楚。但据我所知,潘克洛夫很少找得到合适的母体,这么多年以来也就两三个人而已。所以像我们这样的能力者并不是很多。”
中午随意吃了些东西,两个人又谈了很多关于霍梅丽丝和艾克库莫利亚的事。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彼连达尔笑着对普拉希特说道:“我就不留你在这过夜了。一来我这子爵府只是摆摆样子的,其实只有我一个人在这住,别的房间连打扫都没打扫。二来根据你的情况,潘克洛夫说不定已经在派人查询我的行踪了。这里也并不安全。所谓的大隐隐于市,你还是在城市里随便找个热闹点的地方住比较安全。那样的话潘克洛夫的人倒是不容易找到你。”
普拉希特关切的问:“彼连达尔叔叔,万一那些人找到你,即便不会杀你,要是强行把你带回艾克库莫利亚怎么办?”
“他们不可能轻易抓住我的。”彼连达尔嘿嘿一笑,“我还没给你讲潘克洛夫给予了我什么样的能力吧?”
“哦?”听彼连达尔这么一说,普拉希特也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