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昊微眯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苏武幕的脚下,片刻之后,他终于是明白了。
“你并没有完全恢复对吧,苏大人,你只是在先前与战狼的对战中积攒了足够的怒气,这让你在承受那致命一击之后,能奇迹般地陷入一段无法动弹的假死状态,而在那短暂的假死状态之后,你还能活过来,但是,你的实力,主要是你引以为傲的血炼之力会衰竭到一个极低的值,现在你的武力值,恐怕也就是炼肉期初级吧,比肖彤还要低一些。不过,你自然有办法加速恢复你的血炼之力,那就是吸收你的这些手下的血炼之力,代价是,他们再也无法从那假死状态中恢复过来,他们,真的死了,却不是死在那战狼手里,而是死在你苏大人,他们的上司手里。我说的对么,苏大人?”
郭昊眯着的眼睛终于放松开来,他冷笑地盯着苏武幕,就像洗刷老鼠的猫。曾几何时,那苏武幕以为自己是猫,却被老鼠啄瞎了眼,如今他大势已去,自己却变成了被人戏耍的存在。
苏武幕来不及处理伤口,刚才肖彤的一击,虽然他是勉强接下了,但是,好容易凝聚的一些血炼之力,也被打散。就如同郭昊所说,他现在的实力衰退到脸炼肉期的体术炼金师都打不过,只要给他一些时间,如果郭昊不返回来破坏他的好事,那么他是完全有足够的时间吸收掉其他守卫的血炼之力,恢复巅峰状态的,只可惜,这一切都被眼前这两个人给破坏了。
不,准确地说是被这个从一开始就深藏不露的男人给破坏了。让苏武幕想不通的是,明明是实力可以碾压对方,却为什么屡次着对方的道,被打得方寸尽失,最后还难逃被灭亡的厄运。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苏武幕无力地说道,现在,他的命运,似乎完全被眼前的这个人掌控了,生杀予夺,全凭对方喜好。这种感觉,真的很不习惯,往常那掌握生杀大权的,可一直都是他苏武幕。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死,也要死个明白。
“很简单,一开始你完全不把我们两个放在眼里,以你的性格,如果完全恢复过来,那第一时间就会做的事,不是和我们在这里废话,而是,报复,肯定是上来瞬秒我们俩,除之而后快,可是你没有,这是其一。这第二么,倘若你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也就是说你没有能够对付我们两人的十足的把握,那么见到我们回来的第一反应就是躲避,避开我们,免得我们将你赶尽杀绝。但是你都没有,两种情况你都没有去做,只剩下一种可能,苏大人,你并没有完全恢复,但是,你正在恢复之中,你在和我们拖延时间,你废话也好,虚张声势也好,做问这问那的好奇宝宝也好,都只是为了一件事,就是拖延时间。你在等你完全恢复的那一刻,只可惜,你等不到了。”郭昊毫不留情地拆穿了苏武幕的阴谋,其心思缜密程度,令人发指。
“哈哈。”苏武幕苦笑,不过而立之年的脸上,霎时布满了沧桑。“好算计,真的好算计,刚才我还在苦恼,为什么我本身实力就足以碾压你们俩,而且,我还坐拥战狼和守卫们这两大助力,却还是败在了你的手里,现在我明白了,我败得不冤枉,你的头脑,冷静缜密,谋略和我苏家家主有得一拼,单论头脑,我苏某人先前只服一人,现如今,加上一个你。”
郭昊莞尔一笑。“苏大人过奖了,只是各行其道,求生、惜命而已,谈不上什么计谋算计,倒是,我对一事存有疑问,既然苏大人都这个处境了,不妨对我直言相告。”
苏武幕无奈应道。“我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郭昊的声音除了冷漠,还有不容置疑的味道。“自然是没有。那我就直说了。我问你两个问题,第一,苏沐风真的死了么?或者我换个问法,试炼台上和我对拼的那个,是苏沐风本尊么?第二,你们和暗影议会是什么关系,玄光炼狱的屠杀,你们苏家到底在这件事中扮演一个什么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