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抬手摸上领口,此时她万般庆幸,一直保持戴着自制饰物的习惯,饰物里面有两颗银豆子和一颗金豆子。
元宝把一颗金豆子攥到了手里,刚要有所动作,却被警觉的太监发现了,他一把抓住了元宝紧攥着的手,“县主,你要做什么?千万别耍什么花招!我们不过是请县主去做客几天而已,可假如县主做些自不量力的事,别怪我们改变主意!”
元宝眼睁睁地看着那颗金豆子从自己掌心滚落,双眼忍不住流泪,样子十分可怜。
太监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次是郡主伤害了你,才让你对我们不信任了,我现下就给县主保证,从现在开始,郡主再也没机会伤害你了,只要县主愿意和我们合作,我们一定保证县主安然无恙。”
太监还指望着能说动元宝,让元宝给倪余泽写封信去劝说呢,再者,或许真像广平说的那样,元宝对倪余泽的重要性并不太大,那么如果元宝愿意配合,说不定他们就能不通过倪余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也可能元宝有另外威胁倪余泽就范的法子,不管怎么说,元宝的用处都很多,而一个配合的元宝,远远比不配合的元宝更有用,所以太监才肯花这么大的力气来安抚元宝。
元宝眨了眨眼睛,似乎是被太监说服了,也像被吓住了,表情显得半信半疑,看起来很真实。
太监松了口气,但依旧没放松警惕,而是又找出了一条绳子,将元宝捆了起来。
元宝哀叹——她再也没法子去摸佩戴的饰物了,没有东西,她就无法使用异能!
不过,那颗太监从她手中找到的金豆子,被太监随手丢在了一旁,可能太监并不认为这么个小东西能有什么用,还可能,太监以为元宝是要用来吞金自杀吧!
此时,这颗小小的金豆子就在元宝的脚下,元宝控制着自己不去看它,心里想着,如何才能把这救命的玩意儿弄到手。
马车的速度很快,他们就要离开这个不知名的县城进入山里了,窗外的夕阳也正一寸寸地落下去,这个时辰,正是用晚膳的时间,再过一会儿就该掌灯了,到了那时,什么都晚了。
元宝心中焦急无比。
太监的脸色也不好看,他原本以为这个时候街上不会有太多的人,等过了饭时,人多起来,他们也就走远了,却没想到,苏春生的能量竟然这么大,此时满街都是乌压压的人群,挨家挨户地询问有关元宝的消息,就算还没怀疑到他们身上,也令他们十分紧张,再说,这么多人的涌到街上,很影响马车的速度,偏生他们还不敢大张旗鼓地驱赶,引起旁人的注意。
突然,太监最害怕的事发生了,一群人拦住了马车,“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个时候出城?车上坐的是什么人?”
借着马车骤然而停的冲击力,元宝“噗通”一声从座位上摔了下来,一半儿是真没坐稳,一半儿是故意摔倒的,元宝躺在地上默默地祈祷着,“给我一点时间,就一点点时间!”
太监见元宝跌下来,赶紧用手来扶,他也怕元宝再有什么小动作,元宝正急得不行,一声娇喝救了她,“你们这些大胆贱民,凭什么拦我们的马车,滚开,快点给我滚开!”是广平郡主。
广平郡主平日里娇纵惯了,再加上现在她也很紧张,她的心理素质还不如太监呢,可以说一直观察着外面情景的广平郡主,已经有点吓傻了,这一傻,就容易做错事。
本来被广平喊了这么一句,外面拦马车的人已被吓得呆住了,他们并不是官兵,也非铺快和衙役,更没有官方手谕之类的,不过是随便地问一句罢了,人家非得不让他们查看,他们也没什么办法,现在又听到里面的声音是位小姐,就打算放行了。
只是,他们的动作稍慢了一点儿,还在小声地议论着到底该怎么做,广平郡主却等不及了,她“唰”地一下掀开了车帘子,从车厢内蹿出来,一把抢过了马夫手里的马鞭,狠狠地向拦车的人抽了过去,“滚开,你们这些混蛋,凭什么拦我的马车,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人群骚动了起来,“你凭什么打人?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是谁啊?”为了掩人耳目,广平郡主这一行人,穿得都平民百姓的衣裳,马车也很普通,这也是大家敢上前拦的原因,却没想到,里面的人竟然如此蛮横,不由心中有气。
广平郡主愣了愣,她怎么敢在这时泄漏自己的身份?只是那鞭子挥动得越发恨了,恨不得立刻夺路而逃才好。
元宝已被太监拎起来又放到了座位上,落地时间实在太短,她根本就没机会将那颗宝贵的金豆子抓到手中。
这时太监听了广平郡主的话,心中大叫不好,他们现在需要的是低调再低调,可广平郡主又做了些什么?!他连忙从车上跳了下来,元宝见状,立刻从坐榻上再度翻了下来,太监有所察觉,但现在已顾不上了,只想等处理好了外面的事再将元宝捆得更严实一些。
“诸位,诸位,对不住,小女性子太娇纵了,是这样的……”太监下了马车后,先夺过了广平郡主手中的鞭子,又团团地给四周的人赔礼道歉,说着临时编织出的谎言——广平郡主是他的女儿,元宝是家里犯了错的丫鬟,正打算把元宝送回家去,这才急着出城。
甚至还主动地让人仔细地检查了两辆马车,元宝本来就被打得鼻青脸肿了,这些人又没有画像,怎么可能认得出来,在太监的口吐莲花下,众人已是信了,太监又拿出了一点铜钱和散碎银两,做为对受伤者的赔偿,很快,一场危机就平息了下来,一条通道在马车前打开。
可就是这十来分钟的时间,给了元宝最为宝贵的机会——她终于将那颗金豆子拿到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