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是花银子买,别以为皇上和后|宫的娘娘们是那么好糊弄的!谁不知道什么东西好,什么东西不好啊?以往指着海运免税形成的利润又被摊薄了,真是干不过人家余泽侯啊,实在不行的话,就只有卖船一条路好走了,不过,对航运那超级丰厚的利润,他们还是有些舍不得的,所以就在取舍之间开始暗暗发愁了!
不过和他们这些小烦恼比起来,曲家的麻烦就可就大了。
霓裳的出现以及它所采取的区域经商制度,让倪余泽似乎是一夜之间就成为了全朝最大的成衣制造商和高中档布匹生产商,好在这种市场整合早在三年前霓裳横空出世时就完成了,现在已变得十分稳定,唯独不自量力的曲家,趁着侯府船队不能出海的机会,借着自家权势来了个出口类市场的垄断,将曲家在国内市场的损失隐藏了起来,结果呢,现在因为收海税,出海商品没啥限制了,曲家一点利润增长点都没了,还把倪余泽得罪了个透。
“这也算是他们自己给自己刨坑埋了,不关咱们的事,怕就怕他们不是这么想的。”元宝面带忧虑地说。
说实话,元宝对皇后啊、曲家啊的势力还是很忌惮的,而且要说倪余泽没因为上次曲家不让其他有出海权的皇商采购倪家的丝绸而生气,这次在给皇上上折子的时候,没想着顺手给曲家点颜色看看,元宝那是一点都不相信的,倪余泽这个人,说好听了,是眼睛里不揉沙子,说不好听了,那就是有点小心眼儿,打击报复起人来,绝对不遗余力。
“他们怎么想,关我什么事?他们对皇上的旨意不满,可以上折子嘛!”倪余泽口气淡淡的。
元宝缩了缩脖子,觉得倪余泽说的话跟刀子似的,凉飕飕的,如果曲家有那个能耐,还至于现在这么惨吗,又随口说,“我若是他们啊,实在是不行就做中低端布类市场。”霓裳和倪家的丝织品是影响不到这一块的。
倪余泽冷笑一声,“改行啊,我是没那个能耐,不敢尝试。”
元宝叹了口气,可不是吗,虽说都是布匹,可这区别也是不小的,从原料、技术、人员到销售途径都得改,好像织粗布和棉布的织机和织丝绸的都不一样,想要把织机统统换一遍,那得多大的成本啊,再说还有时间呢!
想当初为了成为先皇时代的布匹皇商,倪余泽的父母可是借助雄厚的资本和位于宁南府的优势,经过了二十多年的努力才发展成的,到了现在,两代人加起来为了这个布匹界的“龙头老大”地位已奋斗了三十多年了,对了,还得加上元宝这个穿越者的设计理念。
“那我是没办法了!”元宝摊了摊手,一口吃成个胖子对谁说来都是不现实的。
倪余泽对元宝的态度很不满意,“你是不是太闲了?管人家干嘛?有那功夫儿还不如想想你的‘悦容’呢,听说要补选一批皇商。”皇上圣旨下得有点突然,很多小商家对此感到遗憾,如果早说贡品宫中也出银子买了,他们就参与到竞选的行列中了,说不定就能竞选成功,哪怕失败了,也没啥损失不是吗?
今上是个不遗余力增强国力的贤明君主,他为了达到“藏富于民间”的宏愿,大力鼓励农耕和经商,这些年来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怎么可能因这么点小事改变策略呢?所以很快准了补选皇商的折子,这下子无论是后|宫还是商人们都皆大欢喜,娘娘们也想用点好东西啊!
元宝眨了眨眼睛,“补选皇商和我有关系吗?我不去参选,内务府难道还能强迫我?‘悦容’当不当皇商都无所谓!”距离上次倪余泽进宫送礼已过去半个来月的时间,“悦容”的口碑正以极快的速度蔓延开来,宁南府城和京城不是天涯海角,有些人在以前就听说过“悦容”的名头,元宝现在是一点儿都不为“悦容”的销售犯愁。
“现在这皇商选与不选还有何干?”倪余泽有点没好气儿地说,“内务府就不会出宫采购吗?你不是一直打算给‘悦容’涨价吗?难道等到宫中找上门儿来再提价?到时候可就好说不好听了!”
元宝这脑袋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有时候聪明得吓死人,有时候又笨得让人着急,说实在的,倪余泽真不觉得元宝是个做生意的料,各方面的能力发展太不均衡了!
“哦哦!”元宝一下子便跳了起来,“我现在就去安排!”倪余泽没说的时候她还没想到这些,现在想来宫中若是采购可不是小数目。
于是,一夜之间,宁南府和京城中的“悦容”都涨价了,不过这时候“悦容”还没开始正式在京城中销售,所以“悦容”涨价,京城的人还不知道。
元宝想了想,现在“悦容”在京城中备下的货已经不少了,索性干脆趁着这个机会推出得了,反正她是不愿意成为什么皇商的,可能是过去宫斗小说看多了,元宝可是丝毫不想和皇宫有沾染的,当然了,也可能是倪余泽的身世影响了她对皇室的看法儿,别看她劝倪余泽时一套一套的,等轮到她自己,她其实也想不开。
元宝刚把“悦容”的事安排好,那边圣旨就到了,因为倪余泽一直不肯回侯府去住,所以倪余泽是在苏家接的旨,这让苏家这些“土包子”下人们可算开了眼界。
倪余泽升官了,从以前的正二品“余泽侯”变成了现在的从一品“裕国公”。
对此,无论是倪余泽、元宝还是苏氏兄弟都表现得很淡定,自从倪余泽这次进京不断制造“惊喜”开始,他们就算准了会有这么一天,或者说他们等待的不就是这么一个结果吗?
先皇当年建国时也不过是才封了四位国公,后来又因为先皇活得太长,这四位国公爷只有一位,也就是倪余泽的继祖母的父亲勇国公活到了今上继位,这四位国公爷到现在都因一代削一爵的规矩而名存实亡了,而今上自从登基以来还是头一次封赏这么高的爵位,综上所述,倪余泽这个爵位的含金量其实还是相当高的,这制造惊喜的回报也算是可观了。
所以元宝乐滋滋地拍打着倪余泽的肩头安慰他,“表哥,银子这个东西我觉得还是这么花才有意思的,真的,我现在颇有些‘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感觉。”
倪余泽却冷笑一声说,“衣食皆余是为‘裕’,皇上的这个封号,大有深意,你若真心喜欢,可以用来和我一道自勉!”说来说去,皇上还是存了让他养国的心思,官位高一级或者低一级又有什么区别呢?
元宝不这么看,“你看看你,不给你封号的时候,你觉得憋屈,现在给了你封号了,你又不满意,话说,换个位置考虑下,你到底让人家怎么办?”
爵位的封号是君王给臣子的荣誉,一般来说,绝对不会和臣子的名字有重复之处,想当初“余泽侯”这个和名字一模一样的封号,曾让倪余泽感到是一种羞辱,幸好,“倪余泽”这个名字是当年先皇亲自取的、亲笔提的,从今上念旧情、尊重先皇的角度上,还勉勉强强说得过去,不过,到底还是不美的,现在封号好歹是换了,怎么说也是件好事,元宝觉得倪余泽实在是太挑剔了。
倪余泽对元宝的劝说回敬道,“不敢!”皇上是君,他是臣,换位思考不就成了有不臣之心了吗?
元宝被倪余泽这句话噎得直翻白眼儿,她觉得她还是错了,以为倪余泽变好了,而实际上倪余泽还是那个小肚鸡肠的熊孩子,私下里和苏春生念叨,“你说说,他怎么就这样呢?钻到牛角尖里,就怎么都拉不回来了!”
苏春生长叹了一声,看向元宝的目光里满是宠溺还有……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