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秀莲寸步不让,“主子?请问,苏家太太,你是谁的主子?我的主子只有东家一人,我护着我的主子,又有什么错?!就算我有错,自有我的主子来管教,还轮不到太太!”见刘桂荣惊愣,梁秀莲又向前迈了一步,压低声音,阴恻恻地说,“还有,我也不妨知会太太一声儿,我们家人个个自幼习武,逃荒路上抢粮时,我也是杀过人的!”
刘桂荣听了后,吓得满脸煞白,“蹬蹬蹬”倒退了好几步,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一进了三进院子门儿,元宝就跳起来说,“秀莲姐姐威武!”
梁秀莲无奈地笑笑,“东家啊,只要你不怪我以下犯上就行了!”
元宝做了个鬼脸儿,“你觉得我怪你了吗?”
梁秀莲皱起了眉,“可总这样也不好吧?”
元宝叹了口气,“日子长了你们就知道了,咱们家,永远没有消停的时候,说来说去的,都是因为娘!”
元宝和梁秀莲回了屋子,梁大娘和梁秀梅正在打扫,梁秀莲就把刚才发生的事儿说了,她是为了提醒梁大娘和梁秀梅注意点儿,她怕刘桂荣对元宝动手。
说完后,梁秀莲问元宝,“东家,这位苏家太太一直是这样的吗?”
因为以后在一起生活的时间还很长,所以元宝就原原本本地将她和苏家的关系告诉了她们,包括苏友旺和一些细节,她不希望有朝一日这些似是而非的流言她们从旁人的口里听到,到时候又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这样啊……”梁秀莲沉吟道,“要不,回头东家和我爹娘再商量商量?”她这是在征求元宝的意见,毕竟,这是属于元宝的隐私。
“行啊,”元宝说,“我没有父母,在心里一直是把你们当成家人的。”几个月的相处下来,经受住了考验的梁家人,让元宝的确有了这样的感觉。
梁秀莲觉得这是大事,很快就把梁氏夫妇找来了,再说,每天这个时候元宝也都要到跨院中理事的。
梁品正听了前因后果之后说,“东家可知,卖了死契的奴才,也算家中的男丁?”
“哦,”元宝点头,“所以要缴人头税的。”她还是不明白,这和刘桂荣有什么关系。
梁品正看出了元宝的迷惑,索性直言,“既然家里有了男丁,就可以单独立户了,除非是东家的宗族不允许,旁人是无权说什么的。”连姓氏都记不清楚的元宝,是根本没有宗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