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春生揉了揉额角,“娘,既然元宝早就知道,那她往外说了吗?以往在你面前提了吗?就是今日,她若想说,为啥不当着外人的面儿说,而是回家来私下和你说?”
刘桂荣顿住。
苏春生叹了口气,“娘啊,元宝心善呐,前阵子你那么磋磨她,她都没提这档子事儿,今儿若不是你把她逼急了,估摸着她还不会说。”
刘桂荣抹了抹脸,心虚地垂下了眼皮,“我……我咋逼她了,我……我说啥了?”
苏春生知道,刘桂荣这样并不是患了失忆症,而是又不想承认她犯下的错误,只得好心地提醒刘桂荣,“娘说,不仅元宝的银子是咱家的,就连元宝的命都是苏家的,娘啊,你都想要人家的命了,这但凡是个人都得急了吧?!”这话还是刘桂荣刚刚告诉他的。
“我……我这不就是说说嘛,最近我对她咋样,乡里乡亲地都看着呢!”刘桂荣小声儿地咕哝着。
“元宝不也就是说说嘛,娘是个大人都惊着了,元宝还指不定得吓成啥样呢,我方才进院门儿时,看她都吓傻了。”苏春生说到这里,就有点坐不住了,起身要走。
刘桂荣一把拉住了苏春生,“元宝真不会说出去?”她到底还是害怕的。
苏春生说,“只要娘对元宝好一点儿,自然相安无事,元宝毕竟也没处可去,不是吗?”
苏春生无法说服刘桂荣修改元宝的户籍,家里也的确需要那笔银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对元宝好一点,等他长大了有了能力,再把亏欠元宝的都还上。
有了上次的失误,苏春生一直都在担心,过段日子刘桂荣在舅母的挑拨下,要是再故态萌生可怎么办,没想到今日的意外又给他送来了一个拿捏刘桂荣的好法子。
苏春生相信,只要元宝偶尔提提这件事,刘桂荣一定不敢再过份了,而这样的时机,苏春生是会帮元宝把握的,假如不算今日元宝因此受到的惊吓,今天这事实在是件好事儿。
苏春生三步两步走进东厢房,苏秋生立刻汇报,“哥,元宝一句话都不跟我说。”满是委屈。
“她这是吓着了。”苏春生对苏秋生解释了一句,就对元宝伸出了手臂想去抱元宝,“来,元宝,别怕。”
元宝连忙像小狗样儿往炕里面爬了爬,这才转身面对苏春生坐下,“春生,我有话和你说。”一脸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