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妍熙说着随手一抛,将手中的所有车钥匙都抛给旁边的车童,朝着雷澈道:“里面的跑车,任由先生挑选一辆。”
说着她扭头看向他。
“先生您说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雷澈哪里还有拒绝的余地?
嚣张。
这是她所带给他的第一个感觉。
雷澈注视着眼前人,竟然来了些许的兴趣。
“承蒙小姐照顾,多谢了。”
楚妍熙这才笑了,转身就走,丝毫没有邀请他一同前往的意思。
旁边的楚爷见状立即上前,朝着雷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宴会上。
楚妍熙扫了一眼雷澈的手,挑眉。
他左手无名指上竟然戴着一枚戒指。
“先生心里似乎已经有中意的人了?”
雷澈顺着目光看了过去,平静道:“不过是个旧相识的遗物,我带着能够触景伤情,缓解心头思念,仅此罢了,倒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作用。”
这番话说得真是好听。
能把
“对方,恐怕是一位小姐?”
“小姐猜的真不错,如何猜出来的?”
只听那女人轻启红唇,嗤笑一声。
“瞎猜的。这东西,先生又没有说明有关背景,我自然是瞎猜的。”
说着她拉开凳子径直坐下,示意他也坐下。
待到雷澈做好,她立即拍掌,示意家仆开始端菜。
旁边的老爷子则是脸面有些挂不住了——他这明显是脸上被打了一把掌。
“不过若是婚后,这戒指可就要摘下来了。”
“先生这样念及旧情,我也不想强人所难。”
“男人嘛,多的是,想要乖顺的,随便挑一个就是了,何必在这里过不去?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不甜’。若是不能做到‘夫妻合心其力断金’,那这婚姻不如不开始。”
“先生您说呢?”
雷澈一边夹着菜,心里已经有了判定。
这女人,绝不简单。
没有见色起意,甚至已经开始为自己的未来布局,也算是一个女中豪杰。
“先生,有关合作的事情......”
雷澈只是转动着手指上的戒指。
这是她曾经佩戴过一段时间的戒指。
据说是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送的,她带着当做装饰品。
他看到后每天都在和她因为这件事情吵架,最后以他将这枚戒指趁着她洗东西摘下来的时候猛地夺过丢到了江水之中。
那江水滔滔的,底部又都是泥沙,想要从里面掏出戒指真是难如登天。
她被气得转身就走,和他很多天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做饭,大有他不道歉她就不做饭的架势。
而他本身也是硬骨头,愣是倔强着不肯道歉。
就自己在外面吃。
最后还是有一天晚上,看到她自己一个人在花园里哭,才知道自己真是做错事情了。
“成人之美固然可贵,但是雪中送炭,更为难得。”
戒指上镶嵌着那一枚钻石,在光泽的照耀下折射出光芒,像是黑暗之中潜伏着的野兽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的目光。
只听黑暗之中的人缓缓道:“同样的价钱,锦上添花与雪中送炭所带给对方的感情价值,是不同的。”
这是当年她所教给他的道理。
是的,这就是黑玫瑰。
冷血之际,冰冷之际,甚至连同感情都是这样精心算计,丝毫没有任何的遮掩。
所有的感情在她面前,不过都是逢场作戏的交易罢了,不带有丝毫的留恋。
雷澈闭眼,依靠在沙发上,顿时有些疲倦。
那么,姐姐,当年你在格斗场内救下我的时候,究竟是锦上添花,还是雪中送炭?
亦或者是......
黑暗之中,他睁眼,低头看着手指上的戒指,神色黯然,不复白日的冷血与孤傲。
更多的则是黯然与落寞,像是一只被抛弃了的流浪猫咪。
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可以随意丢掉的玩具,玩玩罢了?
那个人究竟还活着么?
这是他一直在追问的问题。
正想着,前面人突然道:“先生,有关那个通缉令的事情,有一名黑客匿名发过来了举报信,有关李妍熙小姐的。”
李妍熙,黑玫瑰的代号,她的名字。
雷澈动作一顿,抬头看着前方人。
“开价多少?”
金钟狄丝毫不敢耽误,将平板递给他。
“您通缉令上的价格,他说不允许任何压价行为。一口价。”
雷澈立即接。
“内容?”
“只有简短的一句话。‘李妍熙小姐,就在您所在的城市,并且还活着。’他还留了一条消息。”
看这雷澈沉默不答,他立即开口,丝毫不敢耽误一下。
“有关小姐的那车祸,他手里还有一卷录像,是近距离拍摄的,可以证明那是一起人造事故。”
只是一句话,雷澈抬头,眸子里满都是错愕。
片刻后。
孤儿院。
走在长廊上正准备去睡觉的杜离忧突然听闻背后传来一声询问。
“离忧小姐?”
她一愣,立即转身,看到了一个修长的身影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是雷澈。
她往后退了一步,这才注视着他。
“这么晚了,先生还过来?”
雷澈朝着她走来。
不知道究竟是故意的,还是刚才就压根没有看见,他不顾眼前人一步步后退,朝着她步步紧逼,终于,将她逼到了一个角落,退无可退的地步。
“不过是过来看看妙妙的情况,其他也没有什么想法。”
她身上有股味道。
尽管很淡,很淡,似有若无,但是他确实能问道。
中药的味道。
雷澈心里隐隐泛起一丝冷意,注视着她。
那场车祸是人为的,里面的人就算是精心计算活了下来,也照样逃不过一场火灾与重度烧伤后的治疗。
那样的治疗需要很长时间,并且因为伤势过重需要很长时间的后续治疗,也就是说她到现在一定还会在使用药物调理自己虚弱的身体。
而那个药物的最佳选择,就是中药。
月光洒落,他打量着这个眼前的女人,突然,眸子里闪过一丝光泽。
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
而后,眸中的光泽转瞬间,化为了兴奋。
从一开始见到这个女人,他就隐隐觉得有些什么事情不太对劲。
原来是在这里......
现在已经是夏天了,南方的夏天很是炎热,正常人都穿着短袖背心甚至都觉得闷热无比,恨不得将自己身上全部脱光裸奔。
但是她却穿着长袖,外面甚至还披着针织披肩。
若是白天穿这身衣服倒也可以解释为她怕晒。
但是入了夜穿这衣服......
他压着眼底的血腥,声音沙哑。
“小姐能有在没有孩子甚至没有结婚的情况下这么喜欢小孩子,家里可是以前曾经有过什么亲人?比如弟弟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