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鳞之蛇?”
秦澈记得自己似乎在书上看见过这个能力,并不算强劲,但是在变化系的能力中也算是上乘,可以将周身覆满坚硬的鳞片,并且身体变得柔软,攻击附带毒素。
老板张开了双手,声音从苍老年迈的低迷,一步步爬升直至猛然升至了中年男高音的雄浑壮阔,宽大的袍子骤然间如猎鹰的翅膀一般扬起,秦澈被巨大的阴影笼罩了,从头到脚将他置身于黑暗当中。
秦澈侧了侧头,直视着那张看不清却狰狞而恐怖的脸。
“这是一个不错的夜晚!”
良久,伴随着缓慢的呼气、绿色的雾气从空荡荡的脸中缓缓蔓延出,这是他的毒气,秦澈能够感知到,连忙憋气抵御。
如妖怪一般压抑而令人窒息的登场,又如戏子一般的浮夸。
秦澈细细地看着这个老人——他不难猜出这是一位老人,就算不听那沧桑如海的嘶哑腔调,光从那白色袍子下弥漫而出的暮气与腐朽的味道便能知道,迷雾下的人必然是在漫长岁月的尸山血海中挣扎爬出的‘厉鬼’。
只是初见面,归尘殿的长老之一,神之国的老板,在地下世界也是万人之上的任务,就将数层不可穿透的迷雾笼罩在了这个区域,让人难以洞穿他狂躁之下的本质。
岁月和艰难的人生早已在他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把他磨炼成了危险至极的人,这些气息用以警示着任何意图接近他的来者,彰显出此人有多么凶狠残暴,可他却狡猾地将自己隐藏在迷雾之中,就如森林中隐藏在枯枝落叶下的毒蛇一般,有着明亮的颜色,却吸引着没有知觉的人走进他的陷阱中被吞入深不见底的嘴里。
“我没有想到归尘殿的长老是这样的人,起初还以为是一个运筹帷幄的谋士。”夏沫说。
“没有人会喜欢那种谋士,哪怕他们摇着羽扇看起来和蔼可亲,他们就像笑不露齿的怪物,潜藏在芸芸人间,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张口会露出尖牙利齿变成吃人的怪物,所以他们会疏远,会恐惧。”老板收起了双臂,霎然转身踱步走着,步调沉稳每一步都如砖头掉落在地上,让人感受到白色袍子下隐藏的不可小觑的‘重量’:“可如果你选择当一个商人,衡量价值,赚取利益成为了你日常的项目,那在你纵意疯狂择人而噬时,你的猎物就不会逃跑,反而会对着你出卖灵魂。”
老板站在了一位女侍者的身后,她已经被吓得失去了逃跑的本能,,他伸手抚住了她的双臂,轻稳有力的将她请离了舞台:“听说你想见我,夏沫,还有你,秦澈。”
“难道不应该反过来吗?是你想见我们吧。”夏沫轻声说,他落坐在了皮质沙发椅上,整个拍卖会场中此时再无闲杂人等,不知何时涌入的黑衣男人们朝圣般垂首半跪在了后台周遭,呈半圆般包裹着他与老板落座的椅子上,像是修筑起了庄严祭坛,只差双手合十虔诚的祷告了。
沉重、严肃、威严。
宛如剧院一般浮华的氛围一扫而空了。
一切的节奏尽落在了他的手中,如不可视的线一般连接在每个人的身上,任由他牵弄摆玩。
后台里老板的视线忽然从夏沫身上平移向了右侧,在那里,另一个年轻人双目如火一般汇聚在他身上,那视线灼热滚烫的像是要烧起来了,有些凶恶地说:
“这是要将我们包围了吗?”
“看来这果真是一个准备好的陷阱啊,我只是很好奇,对付我们两人,有必要用出这么大的阵仗吗?”秦澈抓起了地上的弹壳,火热的温度在皮肤上蔓延,他触摸了两下光滑的表壳后松手任由它掉在了大理石的地上弹起清脆的声响。
“当然值得,你们二人可是殿主的特殊关照啊。”老板说,“不过我也有一个问题,你们明知是一个陷阱,为什么还会来呢?”
“你们杀了人。”夏沫说:“这个理由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