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琼姑娘一笑,“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是林辰,我是专门在那里等着你的。”
“等我?”林辰不解,但这个时候普琼姑娘已经完全离开了。
林辰终于到了朋友的住所,但是这个时候,这里早已人走楼空,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林辰无奈,只得再次返回去,从破庙里接上黎离,林辰很快和这里的人混熟。
后来因为引水之道,林辰在一个地方逐渐出名。
又得以认识族长,两人做了兄弟,林辰也带着黎离过上了一段平静的生活。
七月份的时候,这个族落爆发疟疾,城中大部分族民因此遇害,林辰日夜奔波于医馆和族民之间,交代黎离在府中待着。黎离也不忍如此多的族民受害,每日也悄悄出来施粥给轻病症的族民。
城外,一大批已经病死的族民在林辰的指挥下,全部焚烧,其中就有一部分家属,失声痛哭的时候,将林辰视作杀人凶手。
族长这时出面,小声告诫林辰赶紧离开族落。
林辰多耽搁了两日,将手中最后一点事情做完之后,才离开。
行到一半,黎离病倒了。林辰赶紧请大夫,诊治后才知道,黎离染上了疟疾。
“你是不是?”林辰也不知道黎离是如何接触到病人的。
“你还记得你焚烧尸体那天,很多人闹事,也就是那天,经常有人将感染者的衣服扔到我们院子里。”黎离说着。
“那你怎么从来不告诉我?”林辰失声,“你告诉我的话,我一定会处理的,或者,早一点带你离开那个地方。”
“我一直都很小心的。”黎离说着,“只是那天,看到了这个。”黎离举起手里的玉佩,正是林辰腰间佩戴的,“我看到了玉佩,想着替你收好来着。”
林辰失声痛哭,“可是,这个玉佩,我有太多了。”
这里的大夫无法医治疟疾,林辰带着黎离,日夜赶路,去求医问药,但一直都没有好结果。
黎离的病情日益加重,每日咳血,连完整的话也说不出了。
林辰日夜求医不得,终于在一个晚上黎离留下一封书信离开了林辰。
信中言辞恳切,句句都是对林辰这一路照顾的感谢,只有在最末尾的时候提到了。
如果有幸再看到沈秋,一定要告诉他,在我生命的最后,我心里念着的,也只有他一人。
林辰将黎离埋葬在这里,给她竖碑,“黎离之墓。”在刻碑人上写上了沈秋。
他也明白,这样的境况下,再见沈秋已是不可能。
独自坐在黎离的墓前,独自带着阿暗花的他知道,一旦回去,一定会被围追堵截,索性就留在一个地方,和草原上的牧民在一起,时间久了,年轻有能力的林辰做了族长,他挑选了年纪稍长但一样有能力的平三做了他的得力助手。
日夜在这蒙古包中,等待着阿暗花的绽放。
这个族落,除了畜养牲畜外,还做些运货的买卖,林辰见多识广,这些运货事情基本上就是他亲力亲为。
前些日子跑了一单,在一个偏僻的地方,林辰架着马车回来的时候,听到了一阵轻声的呜咽声。
他四处看看,拨开重重的灌木丛,看到里面躺着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紧闭双眼,面目清秀,不像是附近部落的人,林辰将他藏到马车上,送完了这一单货物,一路上他一边问是否有丢失小孩的消息,但是一无所获。
只得将小孩带回蒙古包。
这一单结束就没什么事了,林辰休息的时候,也是第一次做这样的梦。
日夜所思,林辰在梦中见到了黎离以及和她在一起的沈秋。梦中他们幸福地生活着,还带着可爱的小沈夏。
林辰安静的躺着,迷迷糊糊中一阵“铛铛……”的声音从远方传来,他缓缓睁眼,入目是一个穹顶,黑漆漆的天空上有暗星在闪烁。四处看去,这是熟悉的蒙古包,他撑撑身体坐起来,下床,掀开厚厚的门帘,一望无际的草原星空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他向外面走了几步,就看到了铃声的来源,有个人正赶着羊群往栅栏里面,偌大的一处地方,只有他们两人和羊群。等到那人将羊群赶进去后,就看到林辰单薄身子站在门外,他赶紧跑过来将大衣披到林辰身上,“主人,您怎么起来了?可是冷了?”
等这人走近,林辰看到了是平三的身影,“还好。平三,我睡了多久?”林辰问着,声音略微沙哑着。
“整一天了。”穿长衫的平三搓搓手,“您带回来的那个小孩还没醒来,烧的太厉害了,只能等明日木道人过来了。”
“这个小孩?”林辰有些睡得糊涂。
平三以为林辰在问小孩的来源,直接回答道,“前日您出去送货,回来的时候车上就载着一个小孩,穿的破破烂烂的,还生着病。您就叫我照顾他,然后就去休息了。我这粗人,没照顾过小孩,想着等您醒来再看看。木道人是咱们草原上医术高明的道人,居无定所,想着日子,明天就会到咱们这片区了。”
“哦,那我们先去看看小孩。”林辰平静地说着。
平三前方带路,在大蒙古包的旁边有一处小的包,打开,空气里有一种闷热感觉夹杂着一些臭味。包里黑乎乎的,隐隐约约见着床上棉被包着一个小孩,头上顶着一块毛巾。林辰走过去一摸,小孩身上滚烫,意识微弱。
林辰将他抱起,说着,“这样下去,他会没命的,不用等了,我们现在就去找。”
抱着孩子出去的时候,草原上的风这时刮了起来,平三架着牛车出来,林辰将孩子放好,夜色下,一架牛车疾驰而去。
“主人,咱们向什么方向啊?”平三问着。
“木道人明日来我们片区,今日应该就在附近片区,离我们最近的是什么片区?”林辰问着。
“东南方是不氏家族的一小分支,东北方是九水国,我们货物有一部分是卖给他们。”平三回答。
“这样……去东南方。”林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