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算了吧都,老的老的不让人省心,小的小的也不让人省心。”
安凝砂听着这话有些忍俊不禁,全大齐也只有孙大夫敢这么说安亲王和定国公了。
“孙大夫。”
“你来了。”
看见安凝砂来了,孙大夫的面色稍霁。
“嗯,我来看看王爷。”
安凝砂点了点头,嘴角微微够了一下。
“你可得好好看着他。”
孙大夫说着便开始整理自己的药箱。
“既然你过来了,他这儿便由你费心照看着,我得回定国公府里去看看那个老的。”
“我照看?”
安凝砂一时没理解孙大夫的意思。
“对呀,你的医术比起太医院那帮人可是好过太多了,你照看他我也放心,我这两天就不过来了,定国公那边的情况也不是很好。”
孙大夫这句话的意思便是将齐临兆全权交给安凝砂了。
“好。”
安凝砂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齐临兆现在的情况也不易挪动,孙大夫来回跑不现实,这边便只能她照看着。
“多余的我也不跟多你交代,脉案我放在里面了,你自己看看。”
孙大夫一边说一边往外走,等到话说完的时候人已经走出院子了。
安凝砂看着孙大夫的身影从院门口消失了,她转身便走进身后的房间里。
绕过一扇竹制的屏风,她便看见了躺在床上的齐临兆。
宁丰候在一旁,看见安凝砂走进来的时候便朝着她看了过来。
“安大夫。”
“我来看看他。”
两人都压低了声音说话,虽然床上的人根本不会因为他们说话的声音醒来。
安凝砂坐到了床边,伸手搭上了齐临兆的手腕儿。
齐临兆此刻的脉象浮数之极,至数不清;如釜中沸水,浮泛无根,称釜沸脉,为三阳热极,阴液枯渴之候;脉在皮肤,头定而尾摇,似有似无,如鱼在水中游动,称鱼翔脉。脉在皮肤,如虾游水,时而跃然而去,须臾又来,伴有急促躁动之象。
这样的脉象为无根之脉,是将死之人的脉象特征。
这其实是在安凝砂的预料之内的。
毕竟昨日齐临兆的身体就已经不好了。
安凝砂站了起来,然后往外面走去:“林九,你回安府将我的药箱拿来。”
“是。”
她准备先给齐临兆扎一下针,锁住他身上为数不多的精元。
很快林九就将药箱拿来了,并且一起带来的还有安府的情况。
“谷雨说今日沈夫人去了竹影院,说是想要见见你。”
“我知道了。”
安凝砂点了点头。
“你将王爷的衣服脱掉。”
安凝砂走进屋子将药箱放在桌子上面,然后对着宁丰说道。
屋内的火盆烧的很旺,外面是厚实的毛毡的帘子,严严实实的透不进来风。
这样她才敢让宁丰将齐临兆的衣服脱掉,否则也是万万不能的。
这次安凝砂用的是便宜师父给她的那套金针,用的也是她根据医经琢磨出来的方法。
将八十一根针都扎在齐临兆的身上,此时已经距离开始扎针过了一个时辰了。
安凝砂的背后出的汗都将衣服浸湿了。
宁丰此时也不在,安凝砂累的坐在了齐临兆的床边,一向挺得笔直的背都弯了下来。
“子瞻,你别死。”